“只需伤不恶化，这分伤员的存活率就能大大提升。”

    存活率，大大提升。

    “当真？”

    霍去病蹭一瞬间坐直，面上吊儿郎当的表尽去。作为一个经历战场厮杀的猛将，他怎会不知这句话蕴着怎样的重量。

    卫青认真听着，神也一严肃。但他并不似霍去病那般乐观，缓缓看向手中酒杯：“殿，臣喝着这酒似乎是用小麦所酿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你们喝的这壶确实是小麦酿造。我知舅舅想说什么。如今酿酒，多用五谷。

    “一斤粮能多少酒？而要再蒸馏提纯为酒，更是十不存一。我大汉军中将士众多，若要保证军中医治用量，所需粮数目必然大。

    “若将粮都用作制造酒，会导致军粮缺，甚至导致民间陷粮荒之境。这是舍本逐末，择轻弃重，不可取。”

    话毕，他冲刘彻俏一眨：“所以我想了个法，利用其他原料代替。”

    刘彻神闪动，立时明悟：“ 秸秆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秸秆。小麦秸秆、稻米秸秆等等都可以。今岁小麦丰收，稻米丰收，都剩许多秸秆。我们可以暂时用秸秆取代粮，制造酒。

    “至于这酒……近几年我们改农，百姓耕省时省力后，又开辟了些荒地，粮产明显增加，已能基本填补前些年的战事耗损。

    “而今又有赵过的代田之法，亩产直接提升四分之一，过上几年，必能让我大汉国储满仓。

    “所以粮虽仍旧不适宜用来大肆酿酒制造酒，但适当酿造些清酒，供父皇日常享用或作为珍品赏赐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刘据举起陶罐酒壶，又为刘彻满上一杯。

    刘彻没有直接喝，而是又想到了另一层：“秸秆制造酒，耗费几何？”

    刘据：“比粮更甚。”

    十斤粮得不来一斤酒，秸秆就更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