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禹谦抱着她靠在寒凉的墙上，发丝的顺着眉梢掉落在她上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再也听不见任何雷鸣声后，黎知晚的神智才慢慢恢复过来，可依旧缩在他怀里，沉默的看着地板上的血。

    顾禹谦哽咽的说：“好，那就不打。”

    “…真的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顾禹谦闻言，眸止不住的颤抖，抬手轻轻放在她脑袋上，说：“…怎么会没有呢？明天我们就回家。”

    所有想让她活着的人，都是在她。

    顾禹谦一边歉一边哄她：“晚晚，你别…伤害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好像……从来都没有家。”

    黎知晚一直不说话，他也不敢打破这份安静。

    安静总比不停想伤害自己要好得多。

    洒落的冰冷刺骨，顾禹谦慢慢抬手将洒关掉。

    “我今天在病房门听到，你说……过他，我难过的，就去外面冷静了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她重复着说：“再洗洗就净了……”

被他禁锢着在怀里，但嘴里依旧在喃喃自语：“是我……我没有保护好自己，对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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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或许对此时的黎知晚而言，所有对她寄予希望的人，对她都是一负担。

    “你这么好的人，我不要你活得这么痛苦。”

    黎知晚的右手去摸左腕的伤，声音极轻：“幸好…这病是我得的。”

    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，连窗外的雨声都隐约听不到了，黎知晚突然开说：“顾禹谦，你是不是和周一样，也想……着我活去？”

    黎知晚在他怀里一直不停的颤抖，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的血，本听不见任何的话。

    “晚晚，要是得这个病的人…是我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顾禹谦抱她，久久说不一句话来。

    顾禹谦被她问的心里瞬间刺疼，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顾禹谦的颌抵在她漉漉的发丝上，好半晌心疼的说不话来，停顿了许久才说：“我以后……不会再让周靠近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再洗洗就净了。”

    顾禹谦垂帘，看着她上数不清的大小伤，声音又低又颤：“我从来都不想你，只是……不想你我之间留遗憾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的话，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会慢慢好起来的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别怕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顾禹谦，我不想在医院待了。”黎知晚靠在他肩上，说：“…我想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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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黎知晚转看了看散落在地的针剂，说：“我不想打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