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侧是通向二楼的楼梯，但陈添似乎没有要上楼的意思，而是往楼梯旁的角落里走，那里放着一架钢琴。

    这栋房他们住来也有三年了，三年里，黎艾只听这架钢琴只被弹奏过两次，一次是陈添主动为她弹奏，一次是她在人节时让他再为自己弹一次。

    陈添说他对弹钢琴这事儿谈不上喜也谈不上讨厌，小时候让学就学了，但他坐不住，觉得反复练习一首曲无聊至极，后来就没练了，只偶有兴致时才会弹上一弹。

    “教你弹钢琴。”陈添拉着黎艾在钢琴前坐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钢琴这玩意儿不弹就会手生吗？”

    上一次见他弹琴都是什么时候了。

    陈添却说：“最近练了练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练？”

    陈添垂眸，目光落在琴键上，抬手随意弹了几个音，“你上电影不是演了个贫困女学生，有一幕画面是你看着男主和他初恋四手联弹一首曲，你很羡慕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要教我四手联弹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黎艾看着他，神迟疑，似有疑惑，“那只是演戏，我一儿也不羡慕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，我也只是一时兴起，”陈添侧眸看向她，“你学吗？”

    黎艾眨了眨，忽而笑了，“学。”

    “听着。”

    陈添将转回去，修十指搭在黑白琴键上，接着，极好听的琴声响起，旋律极为畅，没有一卡顿。

    黎艾静静地听着他弹奏，也目光轻柔地注视着他。

    旋律缓缓淌，因为太过好听，直到最后一个音节落许久后，黎艾才从沉浸中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曲？”她觉得有些耳熟，却又不记得在哪儿听过。

    “《v letter》，”陈添朝她望过来，“《书》。”

    中文翻译的那两个字，他似乎压低了一声线，带着微哑的磁，让人耳朵一阵酥麻。

    “这首曲对新手来说很难，我只教你一段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每当悸动，黎艾声音总会不自觉拉一些。

    “手搭上来，”陈添拿起她一只手放到琴键上，“小指放这儿，指放这儿……”

    他开始教她。

    彼时，夕刚好落满窗。

    金箔般的光洒在钢琴上，随着琴键动。

    泛着橘光的云彩在天边翻涌，夕一一沉，天渐晚。

    当天幕完全暗来，月亮升至中空，星星也铺满天际，室响起的琴音越来越畅悦耳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我ok了。”黎艾有信心地说。

    “那来试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