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找的。”她冷冷开。

    陈其允似乎没听清她说了什么，还侧看着自己着只铅笔的肩膀，大概是太疼，又大概是太震惊，等他忍着疼缓缓转过看向黎艾时，他像是还很诧异。

    “你看我什么？你应该去看医生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莫名很戳陈其允的笑，明明疼得不行，他却笑起来，笑着又更疼了，但他不停，依旧沉沉笑着。

    黎艾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，“这时候就别凹人设了，建议你去看医生的时候顺便看看脑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凹人设，”陈其允了气，嘴角弧度开，“这是兴，兴奋。”

    “你兴奋什么？”

    黎艾一脸问号，他有什么好兴的？

    “不知，就是……”陈其允的目光落在她上，底带着碎碎的笑意，一双狭而邃，让人无法从他的双去分辨他的绪，“兴奋。”

    被她扇耳光兴奋，被她也兴奋，这辈都没这么兴奋过，很奇怪，又没那么奇怪。

    “你真的有病！”

    陈其允不反驳，他从来不是一个心理健全的人，所以他能很快接受自己这不正常的兴奋，享受这神经颤栗带来的快。

    “你们陈家人都有病！”想到陈添，黎艾又补了一句。

    陈其允知她在说陈添，“他要来了，你想见他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想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想见，我还没看见他发疯的样。”

    那天陈添在宴会上的反应，全程他都看见了，他还是第一次在陈添脸上看到那表，这让他更加期待他疯得彻底的样。

    黎艾真的觉得他有大病，“你能不能先去医院，别他妈死我这儿。”

    陈其允瞄了伤，血并不多，只要他不作死的在去医院前把笔来，那就死不了，他还有多时间可以跟她说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盼着我死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盼着你死，但你别死我手里。”

    陈其允牵着轻笑，“我还想死在你手里。”

    靠。

    黎艾不想再听他说一个字。

    他不走，她走。

    回到房间，黎艾想起视频里的画面，心里泛起阻的痛，像心脏上压了颗沉甸甸的石。

    她不知是该怨命运，怨她的固执，还是怨陈添太固执。

    明明只需要放弃她，他就可以拥有一切，何必来受这样的折磨。

    他遂了她的愿，两个人都可以各自安好，而她若遂他愿，他受的折磨或许远不比现在少，当然，他们可以不结婚不生孩，那样他还有他的前程与靠山，不用吃这样的苦，但无论怎样，只要她不肯放手，他都有遗憾，她也都不会好受。

    现在，她就很不好受。

    这样心持续到了她再与陈添见面的时候，她怎么都想不到，他会以那方式现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那天，她将自己反锁在房里画画，因为不想见到陈其允。

    画着画着，她听到直升机的引擎声，起初她没在意，直到引擎声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于某预，她放了画笔，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