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听祖父的见解，这样才好走接来的路。

    五月初六，天晴，原是晴光万里的一日，只是这会儿，正院里却个个屏气凝神。

    小丫鬟们俱都被赶去，正院四周只留膀大腰圆的婆们与一些人大的仆从虎视眈眈地守着，四个大丫鬟与王妃的嬷嬷留在室伺候。

    “苏氏，你还有甚麽好说的，人证证俱都在。”雍王指着桌上垫着细布的各首饰与金银元宝，他疾言厉，简直厌恶苏侍妾到了极。

    苏侍妾跪在地上，她发半披，没有任何锋利的珠钗，连手上也不允许手环玉镯，这是为了防止她自我了结。

    她淡淡地笑了笑，有些悲哀，又带着些解脱，腰板得直直的，说：“王爷既然都查到了，妾无话可说，这件事，的的确确是妾的。”

    “砰。”雍王怒极了，右手一挥，便把桌上的茶盏砸碎在苏侍妾边，但是苏侍妾只是颤了颤，并无其他太大的反应。

    “你个毒妇，缘何要害方侧妃的孩？方侧妃生不生，与你有甚麽系？你只好好养着儿就是了，恶毒！”雍王指着她骂，苏侍妾还是伺候他的老人了，与儿生母一同王府的，他原以为她是个好的，虽然只略略认识几个大字，但是人温和谦逊，也不错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，里竟然如此不堪！

    雍王说到这，苏侍妾终于有了大的反应，她猛然抬看向雍王，讽刺地笑：“原来王爷是这般想妾的，妾如何有错？若不是方侧妃有了这个孩，刘侍妾何必去害她？若刘侍妾不死，妾又何必养儿？儿，是刘侍妾的女儿，那个贱人生的孩也是贱人——”

    “放肆！儿是王府的儿，你一个侍妾，敢对她说不敬的话？”雍王妃突然开，打断了苏侍妾的话，得亏儿不在这里，不然听见了，该有多难过？

    哪怕是儿哥儿的生母，到底地位比不上哥儿儿的，毕竟不论嫡庶，皆是王府的孩，地位份自然是比这些侍妾要。

    哪里就到苏侍妾有资格嫌弃儿了？

    “还有，你与刘侍妾到底有何不和？”雍王妃疑惑。

    “难不是麽？说起来，这事王爷也清楚罢。妾与刘侍妾府的时候还顽得好好的，可是某一天王爷到妾这里，那个贱人竟然使了法把王爷请走了，就是那一回，就是那一回，那个贱人怀上了孩。王爷，王妃，妾难不应该恨她麽？”苏侍妾一颗心肝痛起来，若那天王爷留在她的院里，指不定她也能生一个孩，甚至她比刘侍妾有福气，生个哥儿彻底稳住地位。

    “她倒是好，抢了妾的恩还成天儿地到妾面前炫耀，真真儿是可恶。”苏侍妾恨不得亲自打刘侍妾几掌，以解心之恨。

    甭府的时候多亲，多同妹，涉及到恩嗣，没有多少人能够平静，翻脸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这事，妾倒是不知。”雍王妃看向雍王，听起来，这件事应当发生在五六年前，那个时候她还在闺阁中，也断然不可能打探到王爷后院的事。

    若她早就知，当初是不可能教苏侍妾养着儿的。

    雍王移开目光，意识地用手摸了摸鼻，他倒是记起来了，但是于他而言，去哪个院都是他的权力，他也绝对不可能站在侍妾的角度上思考的，所以在他看来的小事，对于这些侍妾来说，是足以害命的大事。

    当初他就是觉得苏侍妾与刘侍妾好，这才让她养了儿。

    “王妃自然是不知的，若是知，如何还会教妾好好待儿？妾一看见她就犯恶心，她和那个贱人得一模一样。”苏侍妾厌恶刘侍妾到了极，自然恨屋及乌，不可能喜儿的，她说：“可是妾总是想着，若方侧妃的孩没有了，王爷看在儿的份上，能多些来看看妾，教妾有个自己的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