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你不用担心，我们尚局的规矩，每个主的月例都由各自的女来领，旁人不能代领，以前殿中省的规矩，在我们尚局不适用。”竹清说，“不过个月领月例时，你先别来，让康贵太嫔的女先来，我再当众说这个规矩。”

    如果茯苓先来了，岂不是教康贵太嫔知，许太贵人私底找了她？她倒是无所谓，只怕许太贵人就要遭殃了。

    茯苓不想尚大人是个如此善良的人，为她家贵人谋算到了这个份上，一时间，她喜不自胜，带着泪的脸上笑意满满。

    竹清看着她走了，也笑起来，她可不是为许太贵人着想，只是想营造一个“良善、和气”的形象，康贵太嫔势大，许太贵人与其他被欺负的先帝嫔妃必会报团。

    茯苓一回去说起这个事，她不就有了名声？

    且说到了给里上发月例的日，尚局的司计司人来人往，皆是各里的女太监们，有的派了掌事嬷嬷来攀关系，你来我往，好不闹。

    因着是一次发月例，虽然有着临聘的从前殿中省负责发月例的太监帮衬，但是陈司计还是请了竹清来压阵，毕竟她也无甚经验。

    “你是哪个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临华的，伺候康贵太嫔，来领临华八位主的月例。”那个小女说。

    “只你一个人来的？其他主的女呢？”陈司计皱眉，她住了想要把银递给小女的女官，询问：“若只有你一人，等临华有人再来，我们岂不是抓瞎？平白无故惹事端，你且只领康贵太嫔的，其余主的由她们的女来领。”

    小女急了，反驳：“如何不能呢？从前在殿中省，都是这般的，怎麽现在就不能了呢？你们，你们……”她想说不能欺负人，但是瞧着后面站着的尚，到底不敢放肆。

    “从前？我不从前是不是殿中省，如今着月例的是尚局的司计司，那就要遵守司计司的规矩。”这话是竹清说的，她环顾一周，神在每一个来领月例的人上扫过，说：“我们司计司发月例，需得每一个的每个主亲自派人来，不能代领。”

    “都听见了麽？”好些人。

    唯有站在最前边的小女脸煞白，但是又不能闹，领了月例后还被陈司计提醒，“不要碍着旁人，若是不想走，你先站那边去罢，待会儿有不解的可以问我。”

    从前的殿中省充满人世故，去领月例的女若是位妃嫔的女，那受的待遇就是吃茶吃心，被人恭恭敬敬地送去。

    可是尚局却没有这些个需要讨好人的必要，因为尚是太后娘娘的人，哪个敢给脸瞧？说句不好听的，哪怕日后皇后了，她的女来领月例，也得尊敬，客客气气地与竹清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