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上还抢夺话语权，无异于与虎夺，得罪刑上。

    因着这两个方面，竹清在此次谈中让步了，并且给石侍郎透“除了结果，其他我都不关心”的态度，随便石侍郎压榨程家人，给狱卒们捞油。

    像程亭云的未婚夫能来，也是给了不少银钱的，这油，竹清不掺和。

    见她识相，石侍郎心里满意，于是对她低声说：“尚大人，昨日从程家搬来的件里有一些损毁的，为了污上边的睛，我让人拿去卖了。这得的一百两，是尚大人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掏一张轻飘飘的银票，竹清面无异地接了，两人在昏暗的地牢完成了一次利益的换。

    要不说刑赚钱呢，抄家时富得油，在狱中也不缺人上赶着送银钱，这麽一看，她的尚局还是很清廉的。

    对比之。

    审讯很快开始，由石侍郎指使，竹清在一旁看着。最先被带来的是程夫人，她只穿着囚服，完全没了昨日看见的风姿，发糟糟，还着几稻草，落魄至极。

    “程夫人，老老实实代，此事是谁主使，又有多少人知？”石侍郎眯着睛看她，程夫人明显被吓坏了，他一问，她就回答，只是说话颠三倒四，得费好大力才能把逻辑捋顺。

    正有负责记录的狱卒在奋笔疾书，竹清也听着，慢慢以自己的理解能力还原这件事：程殊瑜一开始中选时程家人那是天喜地，想着十二个人，能当妃的概率不小，若真的有那般福气，整个程家就改换面了。

    只是从前他们忽视程殊瑜，少不得要趁她在家的这一两个月与她心，但是程殊瑜不从，甚至讥讽：“我是我，你们是你们，我要是当了娘娘，与你们何？”

    一句话，表达了程殊瑜对程家的厌恶，她讨厌程家，讨厌生养她的父母。

    这时，程大人与程夫人本不计较这事，反正都是程家的人，哪怕程殊瑜不承认，但是他们终究有着血缘关系，这血脉，岂是她不认就能不认的？他们已经开始盘算等程殊瑜中选，能从中获得甚麽样的益。

    程殊瑜一个人反抗不了父母，不巧，她的妹妹程亭云对父母说，“如果得了陛的，在陛面前透几句从前受得委屈，那父亲母亲岂不是要被陛厌烦？”

    枕边风的威力倒是让他们怕了，况且程殊瑜一直不合，冷着个脸，极度憎恶他们。

    程亭云提议，“不如让我替去选秀，我可不像她那样不喜父亲母亲，待日后能作娘娘，我定会在陛跟前言几句，让父亲官阶更，给母亲挣一个诰命夫人。”

    程大人与程夫人心动了，只是理智占据了上风，换秀女欺瞒皇室，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，他们扛不住。不曾想，三日后的夜，他们忽的听闻，小女儿把大女儿的背划开了，他们赶到程殊瑜的院时，血腥味弥漫，程殊瑜背外翻，可怖得很。

    程亭云就那样拿着剪，站在一旁笑了笑，“父亲母亲，现在便只能我替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