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举。

    等最后一次会议结束，先生们去卷了，竹清抬看了一，“李老先生，隋老先生，两位有甚麽想与我说？”

    最先说话的是和善的李老先生，“你很得意，比我见过的女都要得意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您的夸奖。”竹清微笑，“您有甚麽想问的？只问我，我会的都能解答。”

    “老朽的确有一问题，女未来能科考麽？”李老先生慢慢地问，他的嗓音像封了几十年的酒，醇厚、低沉，似乎自带一让人放戒备心的能力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。”竹清说，“以后的事，谁说的准呢？”也许陛会费十几二十年才能让女科考当官，也许就在几年后，谁也不知

    “但是我只知一，顺应大势。何况，她们多学一些，对自己、对亲族，亦是有益的。”竹清说。

    陈学恒等人没有父母亲人，可是偏偏竹清说了“亲族”，李老先生笑了笑，看向隋老先生，“看看她，多聪明。你明白我们想作甚麽？”

    “从两位跟我来大县开始，就猜到了。”竹清一请，他们两个与白先生就答应了跟她到这儿来，除了与她好，另外一个原因，那就是他们也在估量要不要让家中小娘上学。

    “我们亲所见这一切，看见了陈学恒她们的优秀，看见了隐藏在书籍底变革的暗线。”隋老先生说，他起走了几步，“底层百姓的变化，上层的变化，都在前。”

    “老朽与隋老先生商议过，打算挑家中毅的小娘来读书，不过怕碧桐书院安排不了那麽多学。”李老先生觉得竹清的话很有理，“哪怕不为了家族荣光，为了她们自己，多读书也是有用的。”不是《女则》《女训》《女德》这样会给人带上枷锁的书籍，而是涉及到民生百态、日月山海、政事改革这类书。

    “难怪两位先生的家族都延续了一百多年。”竹清笑说，就这份审时度势，家族就败不了。他们让晚辈来读书，间接站队陛，也教陛看见，他们两家有多识相。

    “其实——”竹清停了停，隋老先生掀开，冷淡地说：“甚麽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初以为，两位先生会反对我的法。”有看得清楚的人，自然就有一味维护旧时规矩的人，她担心过，还好李老先生与隋老先生都不是盲心瞎之人。

    “开始只是想看看你能到甚麽程度，或者你只是顽一顽，到时灰溜溜的回了京都。没成想，乎意料，书院的一切都井井有条。”李老先生笑呵呵，“老朽在这里，倒收到了两个徒弟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恭喜老先生了。”竹清以茶代酒，李老先生中的徒弟，一个是陈学恒，还有一个则是来自上官氏的一个小娘。

    “黄支院的学，除了来自京都的那几个，其他的天赋一般般，毅力麽……大约也比不上地支院的学。”李老先生说罢，隋老先生开，“不，有一个的毅力很不错，可惜是商女。”

    世人的偏见，哪怕是老先生亦不可避免，一提到商女，第一个想法就是：满铜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