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桑衡手指比我灵活，很快就将豆汤中的豆挑净了。

    只愿吃甜。

    我看看空碟中那一堆稠烂的绿豆，又看看稀稀发绿的汤，彻底失了胃。

    嬷嬷皱起眉，刚想责我。

    嬷嬷也陪我们一吃饭，她见我这样，不由担忧，“妙妙，你平常不是最喜喝豆汤吗？今天怎么不吃？”

    我乐得清闲，用一碟剁碎的鱼把大黑猫引来偏宅小院，在树荫逗猫纳凉，缓慢思考自己的路。

    28、

    我只面无表地望着那堆渐消化的冰块。

    我没什么胃，用筷搅了几面前的豆汤，一未喝。

    为我授课的夫是父王请回来的北燕大儒，听闻早年间也在京城为官，后来不知犯了何事，被贬边疆，就索辞官教书，为我和两个妹妹授业解惑。

    但很快，他又命人洗好院中的石桌石凳，准备晚膳，说要留在偏院与我同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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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偏嗜甜。

    许桑衡目光微黯。

    我从来都不喜喝豆汤。

    绿豆味腥气苦，纵豆汤里加了浆，也盖不过腥味，我常喝豆汤，只是因我有病，而豆汤寒凉，对我好。

    嬷嬷听到动静，也走屋，啧啧称奇，“我原以为妙妙搬来偏宅后，这帮势利会欺负妙妙，或是脆避着妙妙，怎却倒跟转了儿似的，还知妙妙怕，背来冰块给妙妙降暑。”

    奈何我右手手指刚被包了丝帕，并不方便，一颗豆都要挑好久才能夹起来，我心生不快，更费尽力气地与满碗绿豆斗智斗勇，嬷嬷让我去吃别的我也倔拗不肯，一顿晚膳菜饭将凉，我都还没吃上一。

    29、

    “妙妙。”

    30、

    许桑衡知我味，念了一连串我平常喜吃的清淡小菜，最后，还命人特意准备一碗消暑去的豆汤，用冰镇过之后送来。

酥凉酥的，快之至。

    许桑衡笑而不语，转看我。

    许桑衡却从我手中抢过豆汤和筷，对嬷嬷说，“无妨，我正好不饿，就替妙妙将豆挑掉就是。”

    我不腥苦。

    许桑衡恢复份后，就代替我每日去课室读书，我则被夫赶课室，说是以后都不必再来。

    整整十箱冰块搬运过来后，已是消磨去了两个时辰，日落西山，穹天转暗，确是该用餐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这些任之话，我自不可能对着嬷嬷去说，便笑了一，用筷一粒一粒将豆挑拣来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吃豆。我把豆挑掉就吃。”

    如今我既能重新再活一次，便不想再吃苦了。

    我站在树乘凉，许桑衡陪我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