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的病大概也不会好了，我会和前世一样，死在弱冠前的那一年。

    16、

    这村寨不大，但还算齐整，北狄人大多住在村西，以放牧为生，而避战来的北燕人则在村东开了荒地，了些北地的蔬果粮，常在村中同北狄人易，倒是也相安无虞。

    王府里的大夫也在此次避难中来到了村寨定居，还在村开了间小医馆，我安顿好后，便带着顾卓一起去请大夫替许桑衡看看。

    顾卓虽傻了些，但在看到许桑衡连续昏睡了两三日都没有醒来后，也意识到了不对，拉着我的手问我，“表兄是不是要死了啊？”

    我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许桑衡，便望向为许桑衡看诊的大夫。

    这老郎中摸着胡，连连咂，“老夫从医数十载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况，有寒毒，居然还能活着！可惜，这寒毒实在太过凶狠，且并无法可解，老夫学术不，也不知如何医治才好！”

    我又将许桑衡的药给大夫看，他看过后便，此药确能克制寒毒，他可拿去一粒试着制，但这药也确实有很严重的副作用，许桑衡若以此药为生，最后许真会成为一个四肢痪的废人。

    这对素有傲骨的许桑衡来说，恐怕比死了还难受，怪不得他不肯吃。

    “药理学本就如此，药之间相生相克，若运用得宜，毒药也能治病，就譬如说，公从前有症，药石无医，老夫当初就提要用菟草来克制症病发延寿命，只那菟草实会元伤肾，老王爷便就不肯…还扬言说你就算是早夭，也不能是个不健全的男人，不能不为许家开枝散叶。还是夫人找到老夫，偷偷求老夫用菟草为你医治…后来夫人死后，老夫便就停手了，直到，直到许桑衡公某次看你症病发实在难过，所以才又找到我…求我救你，不再让你受那症折磨…”

    那老大夫絮絮叨叨说了很多。

    我却骤然惊在原地。

    原来，许桑衡当初将菟草加香的初衷，并非是要害我不能人事，而是怕我因病早夭，后来，他怕菟草真的会伤及我的，便一直在慢慢减少菟草，用自己的血作为替代…

    17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