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”晏在舒听得很认真，“还成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不跟他试试？”

    “我喜他的，所以不想试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了，”唐甘思绪急刹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试。”

    “前一句。”

    “我喜他的，”晏在舒看着海天相衔的那片倒三角粼光，平静地说，“也讨厌他的，前者是生理的，后者是这么多年积来的怨。我们之所以承认关系，前提是已经谈好了将在未来的某个节分手，我觉得这样很安全，如果真谈了，关系就变质了，而要真侣，我们也多半久不了，他那狗脾气……忍他两年都算多。我不想到时分得太难看。”

    “他忍你两年都算多。”唐甘纠正。

    “喂。”

    唐甘很轻地叹气。

    “不想到时分得太难看。”

    她懂，这句才是重。

    晏在舒是没到状态，是对谨慎，是生理喜和先导刻板印象碰撞时，产生了微妙的挣扎和妥协，所以才会在关系里犹豫。

    “我问你，你没状态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上没有吧，”晏在舒真仔细地想了，“但他亲起来是很不错，”她反问，“那你跟……小男朋友的时候，是每回都到时了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”唐甘得快，也快，“每一次都是得死去活来，再到渠成才这事儿，要没我可不来，这世上能让我的事儿多着呢，上市敲钟算一件，开新厂算一件，公司票涨两个也算一件，为什么非得在床上找乐。”

    晏在舒和唐甘确实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小唐总是家里独苗，她的主意识很，曾经认真地跟唐老爹说过她要谈一辈恋，不嫁，也不要招赘，大小和凤凰男的故事多常见啊，又不是个个都有谢听梅的魄力。所以她在每段都愿意快快，就，不就，她的来得迅猛，结束得也利落。

    这样说，唐甘的绪烈，但稀少。

    晏在舒不是，晏在舒绪淡且缓，细却能汇成海，她看起来散漫，是对格外谨慎的缘故，不肯轻易场。

    她很难打动。

    很慢。

    也很少给谁机会。

    晏在舒从孟揭的反应里看得他对这场关系的正向期盼，但她没把握孟揭的新鲜会持续多久，他们开始得不算和谐，过往的关系更是一塌糊涂，所以需要更少的攻击，更少的尖锐对峙，才能把这段关系维持在一个标准平线上，而一旦谈了恋。

    一旦开了那座闸。

    就是憎都暴烈，退成两难。

    晏在舒不想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