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我发计划书和立项申请给你，那些龙标和审查你得包办。”大二之后，她的时间就没那么充裕了，得把琐碎费时的事儿都摊去才行。

    裴一应：“行，专业的事儿你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件事，take a nap，我要申报奥灵冬日电影节，”晏在舒把手里的摆件端端正正放好，仿佛前两件都是铺垫，都是逐步推动的计划，她轻轻笑，“我想看看这片能走多远。”

    裴的动作很快。

    海市的雨连绵十日后，厚云层里终于绽几束晴光，裴就已经和唐甘敲定第二场巡演的城市和剧场了，他俩还在磨一些细节，晏在舒不这事儿，她只是搭座桥。

    傍晚时分，云轻了，天也阔了，好多影斑斑地到晏在舒肩，她喂过了浪猫，慢悠悠起，拎着一只包，走在初晴的校里。

    专业课考已经结束，没意外，晏在舒仍旧是断层第一，距离综合考还有五天，她申请的课题小组也名单了，老徐最近看她倒是不叹气，而是以一“就知你们姓晏的一门犟”的神，让她好一块白板一杯过三年的准备，晏在舒从容的。

    手机消息一直来。

    今天是孟老爷院的日，他这会儿才告知亲眷好友，孟三叔也早早打电话让她来今晚的这场家宴，晏在舒以期末考试为由婉拒了，甚至她昨天就去见了孟老爷，把新载的评书导播放里，陪着老人家聊了个把小时，推着他在医院里走了两圈儿，中途对跟孟揭相关的话题冷淡得很，表现了某“言又止”的回避态度。

    孟老爷多少也懂了。

    老人家渐好，没了手术刚结束那会儿的孱弱虚颓，神上也跟着振作，那儿隐秘且毫无理的隔代执念当然就淡了，跟她谈学业，谈从网络上看到的话剧，谈最近收的一本字帖，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不知孟老爷对说过什么，晏在舒这一天接到过四个来自孟家辈的询问，大抵是打着关心的旗号旁敲侧击问她和孟揭的近况，她都同样以一明显的回避态度应对。

    逐渐地，过问的人就少了。

    刚校门，晏在舒就看到了裴那辆商务车，他是来接她去见一个电影评选人的，说晏在舒学生气重，要多接接社会层面的信息，免得来日了行被人三言两语哄得团团转。

    晏在舒嫌他烦，上耳机开始补觉，最近考试多，她睡得总不够。

    一路晃到酒店门，车门缓缓打开，晏在舒把耳机拉到脖颈松松搭着，刚要车，袖就被拽了一把，裴瞠目结望着她。

    “你跟孟揭，分了？”

    分手

    可能是刚眯了会儿的缘故, 此刻脑不算太清醒，这问题让晏在舒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。

    酒店门车来车往，衣着面的男男女女穿梭在玻璃门里, 各语言和人在这里碰撞汇, 像透明薄袋里的漂亮小金鱼, 门童迎来了，一声“女士晚上好”，把晏在舒叫回了现实。

    她睛，“晚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