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两样，一样孝敬老太太，一样自个儿留。”

    唐甘满意了：“上，”转而又说，“如果真想帮忙，跟地主爷通个气儿，帮我看两份文件抬就可以，昨天我发的消息到现在都没回呢，欸他不是回来了吗，忙什么呢又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们在吵架，”晏在舒心虚地挪开目光，“昨晚，我把他撂在老洋房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要诚心，现在去递个台阶也可以，”唐甘多通透，一就摸到关窍，“有理的是你，揣着理不肯讲，宁要争气的也是你。”

    晏在舒举牌，跟她挥挥手：“你慢走啊，我就不送了。”

    唐甘笑，笑完她一，说一句你俩就折腾吧，迟早伤动骨，随后起往门去，没忘跟往这来的裴碰个掌。

    伤动骨吗，伤动骨也比温煮青蛙好。

    唐甘前脚走，裴后脚晃晃悠悠地到她边上，“巧啊。”

    拍卖会很顺利，更像心照不宣的老友汇，在一次次举牌间达成礼让和锋。

    这些都碍不着晏在舒，行到半场时，裴小爷已经收了三样瓶，一字画，都是贵气冲天的好东西，摆明了是砸钱给公司装门面来的，而晏在舒也拍了件银熏炉，莲纹的，估摸老太太喜，这会儿在竞拍一只玻璃杯。

    可能是展品相对普通，没什么经手的传奇故事，也没多少华丽的纹饰，只是一个落魄欧洲贵族脱手时被唐老爹心血来收了的古董，所以竞拍者也不多，只有一位坐在中排的女士，举了三四次牌后，价格叫到一个离谱的度，她回首看了晏在舒，稍稍惊讶，然后温柔地朝她了个，没再举牌了。

    落槌定音。

    晏在舒松一气。

    裴特嫌弃：“有这闲钱，玻璃厂都能开两个了。”

    晏在舒懒得搭理他，就在此时，门“咿呀”一响，靠前排的人不晓得，但后排的晏在舒和裴都同时回过了，门还没大开，为了不影响场拍卖，只了一小条单人的通，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握着门把手，轻声提醒来人注意脚，而场刚刚开始竞拍一副画作，牌此起彼伏，拍卖师那带着引导意味的神错漏了一瞬，往门落了一，就带得中前排的视线跟着往后。

    拍卖中断。

    唐老爹直接起了，伸手，笑迎过去，“哟，老爷来了，蓬荜生辉啊。”

    竟然是孟非石。

    “老爷气可以啊。”裴嘀咕。

    确实，比前些天她在医院里看到的要好，一中山装，半白发，清癯，却另有一历尽千帆的从容，前中排的人陆续回，于礼貌和辈分也要起了，老爷压一压掌，边带笑，“你们继续。”

    于是拍卖师悬停在半空的手划了一，凭借专业的三两句话，又带回了之前竞拍的张气氛。

    晏在舒离得近，早在孟老爷门时就起了，而此时她还没注意到那扇半开的门仍旧开着，工作人员也还没松开门把手，她走上前，尚未开，老爷笑就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