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是好话，事却不是好事，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，晏在舒本不吃这，在他这举动，脾气说来就来，一儿都不带憋的，反手就往他前一拍！一推！

    劲儿特别大，带一积蓄多日的愤怒。

    不远的门卫往这里看。

    孟揭挨着这力，也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而她手上那瓶苏打本来也没盖盖，在这剧烈的动作晃了小半瓶，把他那片洇了，他看也不看。

    就受着。

    跟分手那天挨着她的控诉一样，对她的负面绪全盘接收，没有怨言，他该的嘛。但这会儿的绪是不同的，那天已经底了，现在怎么说也算缓慢回弹，会给反应，会朝他发脾气，就说明这事儿可以开始谈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聊一聊。”

    而晏在舒偏偏又不给他机会了，弯腰捡起刚脱手的瓶盖，又从他手里回手机，揣兜里，连着打包盒也过来，撂一句“跟你没什么聊的，”就也不回往前走。

    迅速走近闸门，门卫跟她说：“晚上好，晏小。”

    她回声晚上好，随后人脸系统“滴滴”一运作，闸门弹开，晏在舒往里走时回瞥了，有松一气，但没走两步，后又“滴滴”两声，跟着闸门二次弹开。

    这人！

    晏在舒猛地回，而门卫说：“晚上好，孟先生。”讲话的同时，也略带犹豫地看了晏在舒，读里微妙的探究意味，她脚步迈得更快了。

    等绕过一段石路，大楼的影中时，晏在舒一扭，劈盖脸问：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拖泥带了？”

    孟揭不不慢回：“谈清楚不叫拖泥带，日复一日在等待里互相猜测叫拖泥带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了跟你没什么好聊的，你让我清静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两天清净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清静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的绪有比当时更好吗？”

    晏在舒一时沉默，她的沉默对孟揭来说就是一记反响推动力，孟揭往前走了两步。

    “你那天说的话我都接受，除了最后那句。”

    孟揭跟晏在舒仅仅隔着十厘米，两个人都浸在大楼的斜角影中，在这距离里，晏在舒甚至能嗅到他衣里烘来的味，这气味宛如意识的锚，伙同记忆把晏在舒拖回那些亲密的瞬间。

    孟揭接着说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需要一个床伴，我是要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。”

    浮躁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需要我, 才喜我，还是因为喜我，所以需要我？”

    一周之前, 晏在舒听不去的话, 孟揭在这个夜里回答了, 而说完那句话，孟揭就真的应了她那句话，一儿都不拖泥带地走了。

    走了？

    搞得晏在舒的绪不上不，站在初冬的寒夜里, 一颗心跟在六月的浪里一样浮躁。

    而孟揭也没有看起来那样的游刃有余, 他回到车上，咬着烟，回想刚刚讲那句话的场景——小区楼，灯漏半盏, 冷风，二十米外还有狗在吠，两个人还在分手期，晏在舒还发着脾气，他千想万想没有想过, 第一次表白会是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