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了，可脸颊和嘴都得发疼，一，嘴角已经裂了个，渗的血都掉了。

    好烦。

    晏在舒站在路边气，朔风欺压着睫，让人睁不开睛，用围巾裹住半张脸，把冷帽往拉，翻墨镜起来，手揣兜里，从到脚裹得严严实实，越想越气，越想越气，一坐在路边的台阶上，摸手机来，一摁，是片黑屏。

    可能是温度太低，手机电量掉得太快，又从包里翻充电宝，上，过了分钟才亮，先看通话记录，那里净净，没有多余的未接来电，微信里也都是朋友们的消息，她缓一气，捋一围巾里的发，抬，把手机搁在耳边。

    视野范围都是森冷冷的蓝灰，前后是一条鲜有车迹的窄路，楼宇和灯火都在几公里之外，被茫茫雪雾笼着，那灯影大大小小的，像浮在海里的一只只金母，三四秒的拨时间后，话筒里仍旧是重复的机械女声——“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……”

    晏在舒睛，开那熟悉的中微像，冻僵的手指一个个戳着屏幕键，打一行字。

    【是不是不接我电话？你要是拉黑我就。】

    呼一白冷雾，一个个删掉，改成。

    【我在斯德哥尔了，我们再谈谈昨天的事，你在。】

    又删掉，手机揣兜里，晏在舒仰望着天，斯德哥尔冬天天黑得很快，午三四就黑了，这会儿天正在从蓝灰向更钝更闷的调过度，她看了会儿天，又低，把手机从外袋里摸来，掉充电线，揣里边更贴的袋里，用温捂着，免得再次因为气温过低而耗电关机。

    再次往前走。

    怎么那么远呢？

    地图上小小的一截路，她走在上边儿，就像只蚂蚁爬在盐地里，怎么也够不到边界，还要时不时起陷在雪里的。

    好累。

    在飞机上就没吃东西，一杯拿铁供给的量迅速消耗，走百米，在上台阶时，晏在舒脚没踩稳，整个人的重心突然歪倒！手意识地去够边上的东西，可腕骨在半空中“砰”地打上圃，当时就撞得她闷哼，倒地瞬间，手掌习惯撑地，偏偏地面全是雪和沙的混合，就撑地的这一，手掌和地面用力的辣从手传递到后脑勺。

    哇。

    当晏在舒就坐在了地上，倒气，痛到整个人没有气神，魂都摔去了。看着血模糊的手掌，又气，又冷，还饿，不知这条破路什么时候走到，不知她跟孟揭是不是已经走到了，像心尖儿上那被拧起来，里里外外都一气儿发作了。

    她不是那样擅说好听话的人，甚至走到这里，她都没有预设好见到孟揭的第一面，要用什么样的表看他，要以什么样的语气说开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