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晏在舒家车库里吵完那一架，有好也有坏，好的地方是两个人因为信息差而导致的偏见解开了，晏在舒知了孟揭在“笠恒事件”里站的角，心里多少存有愧疚，坏的地方是刚刚彼此确认过的状态再度陷“与不”的自证泥潭。

    而晏在舒是理论研究的，她重逻辑，就算真要分，也必定让他死得明明白白，以此断掉他所有念想，但她没有，一通急通讯就宣判了他的死刑，而在后来的通讯记录上，显示着晏在舒还在不同时间段给他打过电话，他当时了飞机直接去的医院，没接上。

    两人不少年时期关系有多僵，总归是自打生就认识的，晏在舒绝对不是这样有耐心的人，要真为了跟他谈分手的事儿，那第一通电话没打通，以晏在舒的脾气，就该直接发消息给他最后通牒了。

    但是没有，在海市时间的夜到白日，一日一夜的时间，除了十几通未接来电，别的什么也没有。

    楼底和着拍歌的年轻人已经走了，整片空间安静来，风不息，小幅度地起晏在舒的刘海，她眨了两，“还能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声音也特别平静，但说这话时神是避开的，越过了孟揭肩，去看他后，冷甲人一般林立的楼。

    但一秒就被正了回来。

    孟揭的脸迅速放大，她嗅到他上的味，也受到他同样发的鼻息，俩人的距离只剩危险的10厘米，他的怒和燥，还有藏在肢里的都一览无余。

    “你倒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“旧事重提有意思吗，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？现在又来扒我一次就很兴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我扒你一层，”孟揭重复着这一句，语气仍然克制，但握在她颈后的手忍不住施力，“是谁在车库里说的别在一起，又是谁在电话里说的分手，明明白白是你先断的晏在舒。”

    “不该断吗！”

    晏在舒突然一阵鼻酸，那是混了久怨恨的委屈，这委屈两个月无人问津，频繁被打压，乃至于在对峙间一就着，眶通红，声线不稳，“及时止损啊！你想闹得多难看才算完？！”

    孟揭就看着她睛里一层光，闭了闭，松手，往后坐回去，烟一没，直接掐断扔烟灰缸里。

    气也不是，不气也不是。

    夜郁，天是藏青的一匹布，又又细，云絮全在上边站不住脚，来来回回飘移，光线时明时昧，不远有夜间小卖开始放新年歌，而这一方不足十平米的小台突然陷寂静。

    晏在舒一鼻。

    绪剧烈起伏加速血循环，更昏沉了，心也更堵了，觉得本来缓了两个月的绪，怎么一碰到这混就开始不受控呢，这人总是这样，凭借一副冠冕堂皇的论调搅她的生活。

    很不服气。

    幸而沉淀了两个月，绪爆了一之后就冷静来，也看透了，再待去也是吵吵吵，没完没了地吵。还在一起的时候，吵架是趣，是底线之上的一磨合方式，不怎么吵都能说得开，也能兜得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