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娘瞬间不气也不恼了，施施然地站了起来，笑着走了祠堂。

    祠堂里只剩了贺老太太和贺景言。

    贺老太太将贺景言从地上扶了起来，刚才那件事带给他心中的冲击仍在，贺景言:“祖母，难怪这么多年，你对兄冷淡。”

    然而，贺老太太却摇了摇:“先前我待他冷淡，并非他不是贺家之。”

    贺景言一惊:“兄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沉凝片刻，贺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随后拄着拐杖，缓缓走了祠堂。

    那年，太后将那名瘦弱的少年带到贺家，贺老太太一就认着不是自己的孙。

    贺镇在家书上说过，贺重锦生时，肩膀是有胎记的。

    直到贺老太太问太后，太后见隐瞒不过，无奈只能告诉她实。

    “母亲。”太后哀，“真正的贺重锦已经被梁兵杀死了，而那个孩，他是当年随着大梁使团来到大盛的……”

    大梁的质。

    过往（修）

    车渐渐驶离了皇京, 一路往北境走去，辗转经过了几个小镇，歇歇停停。

    小岁安在车上玩累了，靠在父亲的怀里有些迷迷糊糊的, 贺重锦垂眸, 温柔地摸了摸他柔的发, 又摸了摸趴在旁边的小白。

    小白了贺重锦的手，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，继续趴在垫上睡觉了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 小岁安抬看向贺重锦：“爹爹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怎么来的？娘亲会蝴蝶法术, 岁安，为什么我不会？”

    “？？？”

    “皇家学堂里同窗说，爹爹把娘亲”

    贺重锦当即察觉到小岁安中不能说的字，俊面庞顿时红了半边，声打断：“咳, 岁安，莫要听他们胡说。”

    皇家学堂之中的孩比小岁安年纪没大多少，为什么会让懂知这些？教坏了贺岁安？看来此事得好好向太后提一提了。

    随后，贺重锦开问：“岁安, 是谁告诉你的？”

    “教书先生告诉, 岁安, 的。”小岁安，“先生说, 爹爹是树，娘亲是土, 树把扎土壤里，小岁安, 是树上的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贺重锦不由自主地松了一气。

    原来是这样，他还以为以为是那样。

    半个时辰之后，贺重锦再看向小岁安时，小男孩已经靠在肩膀上沉沉睡着了，那一刻，这副模样竟然与记忆里的模样重叠。

    那日，他正在批阅公文，江缨就是像现在这样慢慢睡着。

    他发现这孩的眉有三分像她。

    上就到雪庐书院了吧。

    贺重锦单手拄着面颊，闭目小憩，偏就是这一会儿，他回忆起了童年的事。

    那夜，电闪雷鸣，狂风骤雨。

    雨从房梁某的缺寝殿，他碗里仅剩的菜团被打了，本就生虫的床榻被雨淋了大半。

    寝殿外，守门士兵看了一门上挂着的铜锁，对另一名士兵：“狗大梁质，饿也饿不死，杀也不能杀，咱们这苦差事什么时候才能到。”

    “哼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，他到底叫什么名字？大梁皇帝怎么连名字都没给他起一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