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答应太后的条件后，太后命人给梁质换上一净的衣衫, 少年的手摸着柔的衣，一时觉得像梦一样不真实。

    “梁……”说到一半, 太后纠正了称呼，“重锦。”

    梁质动了动嘴, 笨拙地唤了一声:“姑母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，你有何打算？”太后，“贺家，不久之计，我母亲定然会认你不是真正的贺重锦，而那乔氏也会对你怠慢。”

    “姑母。”梁质却答，“我想要权力，越大的权力越好。”

    太后愣了一，只听梁质又说:“大盛最的官员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一品宰相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那个。”少年的语气鸷又低沉，带着几分定，“无论付什么样的代价，我都要宰相。”

    后来，西北瘟疫迭起，梁质嗅到了机会，前往西北治理瘟疫，与百姓同吃同住，不惜亲自试药。

    为了权力，梁质几乎是拼了命，最终少年封相，才到了如今的位置。

    太后想，这么多年重锦为大盛兢兢业业，就算了大梁的太，继承大统，来日兵戎相见的话……

    大盛赢，自然是最好。

    大梁赢，也许他能够看在曾经的恩上，放她与刘裕一条生路。

    总而言之，若梁帝所言为真，那曾经猪狗不如的大梁质，也算是彻底翻了。

    太后默默地叹了一气:“重锦，你是如何想的？太与宰相，你会怎么选？”

    “我选……”

    回府的车上，贺重锦用手轻轻拂去官服上的枯叶，抚平上面的褶皱，重温着刚才的那一幕。

    慈宁，他朝太后拱手行了一礼:“姑母之恩，重锦没齿难忘，比起大梁太，重锦更想留在大盛，只贺重锦。”

    太后问: “重锦，这是一个好机会，你不要权力吗？”

    “权力？”贺重锦嘴角扯一个淡淡的弧度，“姑母可知晓，重锦当年从梁质中逃来，为何轻易地就答应了姑母的条件？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看到，姑母抱着刚生没多久陛，哄着他睡着的模样，于是我想姑母的侄，想知有亲人呵护是什么样的觉。”

    他是大梁质，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生母，只知她是意图勾引皇帝的贱女，事发后照规被了死刑，据说死状很惨。

    惨到，孩刚生不久，连名字都来不及取一个，让那孩在大梁中被人一一个小狗小猫的叫着，后来又叫他梁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