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。”

    他双目中漂浮一层经冬不化的冷，“真的是我多心了吗？”

    王姮姬轻微不适，有秘密被发现的窘迫。光凭自己，解毒的事怕是折腾不名堂。

    “……真的。”

    她神不豫，补充，“雪堂哥哥。”

    这是旧时的称谓。

    话音一，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诡异氛围才稍稍缓解。

    熠熠的光照在两人手上，指都佩着一枚银指环。这是他们成婚除了锁外的另一件定信，用的是古诗词里的好意——何以致殷勤，约指一双银。

    二人相对而坐，槐和风撩起彼此的衣角。冯嬷嬷等人们远远见了，都悄然避到远去。小和姑爷私相，每每都不喜第三者在旁。

    王姮姬气窒，无法承受这要翻脸不翻脸的觉，险些直接送客。

    可她不能，汹涌的蛊药渐渐在她心脏里苏醒，时刻告诫着她别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她曾怀疑过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东西，但刚才和他对视的一刹那就知，一定有，那东西一定有。

    “我来向你为那件事致歉。”

    隔了会儿，郎灵寂打破沉默，“母妃娘家确实有一位沦落风尘的亲戚，数年没找到，但与我无关。”

    王姮姬早知他对许昭容的，前世为许昭容掩饰，甚至为了保护许昭容母，为她们在乌衣巷安置了宅。

    乌衣巷啊，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。就在她的小王宅旁边，许昭容一赤贫，大摇大摆地住着一四四的大宅院。

    她为此，曾和他发生过一场大的争吵。

    从前的痴相许，现在想来着实没意思。那个时候，那个被冠上主母称谓的女人多么嫉妒艳羡夫君对其他女人的偏。

    她信然唔了声，“我那日也是冲动了，想来雪堂哥哥若有红颜知己的话，娶回来也无妨，二哥可以帮你们证婚。”

    话自己都惊讶，前世宁死不妥协，今生竟这般轻轻易易了。

    郎灵寂一凝，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王姮姬想敷衍过去，却被他先一步握住了手腕。

    不及反应，浑便浮起一阵砭骨的寒劲儿，开始颤栗。前世那同床共枕多年麻酥的觉又铺天盖地袭来，那瞬间她受到了奇怪的痛，心脏仿佛被什么苏醒的东西搅得稀烂，就像要死了。

    郎灵寂定了定，颜如故，“姮姮，这话不能说。”

    随即松开了她。

    王姮姬遍生凉，缓了片刻，越发清晰地意识到，现在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。

    是上辈傻，她满怀忱地希求别人的心，却不知自己的心已被别人控。连爹爹和二哥，都对郎灵寂信不疑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气氛张，她随敷衍，“我就说说。”

    他乜着她，语气极度平静，“我没什么白月光，也没通房小妾，姮姮不必拐弯抹角地试探。”

    王姮姬咚咚，好半晌才恢复正常。她死死咬着，竭力隐藏心的绪，真想质问他，没有吗？那前世许昭容和三个孩是怎么忽然冒来的。

    郎灵寂就沦落风尘白月光之事又解释了几句，王姮姬心不在焉，竭力克制着自己的东西，一句没听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