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的两节课，是一场漫的、不见血的凌迟。

    光像化的金箔，懒洋洋地洒在课桌上，却照不温然心底半分。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，同学间窃窃的私语，一切都隔着一层厚重的、冷的雾，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的魂，早就被勾走了。

    前反复闪现的，是那个暗角落里，他冰冷又带着薄怒的，是他撬开她齿关、带着血腥味掠夺的吻，是她像块破布般被他在墙上、予取予求的画面。

    上，那被暴啃噬过的刺痛还未消退，微微的胀成了他侵犯过的、最羞耻的烙印。她意识地用尖轻抵，那丝铁锈般的血味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——那不是噩梦。

    上的白衬衫，纵使在午休时躲在洗手间里拼命抚平，那被他大手攥来的、刻骨的褶皱，依旧像一狰狞的疤，无声地叫嚣着她曾经历过的屈辱。

    她不敢抬，像只惊弓之鸟，生怕被任何人窥见她此刻的狼狈。尤其是林晓晓，那份不加掩饰的担忧，像探照灯一样落在她上，让她无所遁形。

    “叮铃铃——”

    解脱的号角终于响。温然几乎是弹般地开始收拾东西，只想立刻逃离这片让她快要溺毙的空气。

    “温然。”

    林晓晓的声音，像一线，倏地将她绷。

    她僵地转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送你回家吧？”林晓晓的神写满了试探与不安。她的目光，最终还是落在了温然那盖弥彰的上。那不自然的红，以及一细小的、结了血痂的破，在夕的余晖，刺得像一鞭痕。

    林晓晓的心，一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
    温然像被踩了尾的猫，心里警铃大作，慌地用手背蹭了蹭，声音糊不清：“不……不用了晓晓，我、我还有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的嘴……”林晓晓的眉拧成了死结，声音里是压不住的颤抖与愤怒，“是他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！真的不是！”温然几乎是尖叫着打断她，脸上挤一个比哭还扭曲的笑，“我自己不小心磕的！你快走吧，公车要不等你了！”

    她怎么敢说？那份被在墙上、被当成玩般亲吻搓的屈辱，怎么能说得？她宁愿这秘密烂在肚里，也不想让自己最后的、可怜的面，在朋友面前被剥得一二净。

    林晓晓看着她惨白的脸，看着她底那几乎要溢来的恐惧，心疼得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住。她知她在说谎，那拙劣的谎言，是何等不堪的真相。可她又能什么？冲上去和那个鬼拼命吗？

    最终，所有质问都化为一声沙哑的叹息：“……那你，自己小心。有事……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温然胡应着，狼狈地避开她的视线。

    林晓晓一步三回地走了，背影沉重得像了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