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小六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客官慢用。”

    那是她披星月熬的粥，每一粒米都是她亲手淘的，每一棵菜都是她亲手洗的，五更天天未亮，别人还在睡觉她已经在灶房生火……

么样”哽在咙里，无论如何也说不来了。

    他少了两颗牙，说话还有漏风。

    “打扰老夫喝粥，我看你们才是不想活了！”

    只听“啊啊啊啊啊”的惨叫，安小六倏然抬，却见坐在矮凳上喝粥的谢烟客一手拿碗，另一只手就近抓住一个脸无赖的胳膊。

    谢烟客摸着胡，眉直皱：这小丫那日伶牙俐齿，怎么这会儿就哑了？

    忽然，一声怪气的声音响起：

    看来者不善，原本在安小六粥摊吃粥的客人们三两吞嘴里的纷纷离开。

    【“后方现四个肾虚的丑男。”】

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玩意，泔都比这好喝。”

    安小六倒凉气，却见脸无赖重重摔矮桌上，矮桌桌面“咔嚓”一断成两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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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想到无数个辛勤劳作的日日夜夜，安小六心里涌上一的戾气。

    又有一个满脸疙瘩的男人掀翻了桌、踢倒了凳：

    安小六嘴角搐，扭看到后的巷里走来四个吊儿郎当、样貌奇特的男人。

    火孩儿年纪不大，力却不弱，打王赖用上了九成力，两个小小的掌印由红变紫再变青，养了小半个月才消去，至于那两颗牙，是再也装不回去了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一森冷的声音响起：

    “一大早让哥几个吃这么难吃的玩意，你是不是不想活了？”

    其中一个不是别人，正是被火孩儿反手赏了两掌的王赖。

    接着，“咣当”一声。

    安小六默不作声地端上来四碗粥：

    “小老板怎么还在我们凤城呢，不是被贵人看上了要给人家当厨娘吗？”

    这险狡诈的臭丫，还是有几分可取之的。

    安小六睛死死盯着地上的粥。

    伴随着“咔嚓”一骨的断裂声，谢烟客反手将脸丢去。

    王赖恨安小六恨得咬牙切齿，脸上的掌印消去后，他第一件事就是上门找茬，报那两掌之仇。

    与王赖同行的另一个刀疤脸的闲汉直接把碗砸在了，乎乎的菜粥撒了一地，连碗也摔个粉碎。

    这四个无赖走到安小六的粥摊前，四文铜板拍在一张桌上：“来四碗粥。”

    那王赖喝了两大，到第三时“哇”一吐了来：

    她觉得这些人嘴臭，多让他们说一句话都会熏到自己。

    “不好，那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