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若游丝，仿佛一秒就要断气那般。

    吕归雁掀开漆黑的床幔，瞧见八姨娘惨白的脸，人也消瘦了不少。

    半个月前还气红细腻的人，此刻白如一张纸那样单薄，轻轻一气就要散了似的。

    这副场景让吕归雁想起死前也是这样，说话难受，整个人变瘦变萎缩，看的她十分揪心，泪倏然落，对八姨娘少了几分戒心。

    “可用膳了？”

    八姨娘虚弱缓慢摇，“想吃，但吃不。”

    这话跟临死前说的一样，她想吃，可吃不，只能睁睁等死。

    这绝望朝吕归雁袭来，她痛苦闭上睛，前一幕幕都是死前画面。

    是得了胃癌，发现时已经晚期，庞大治疗费华了一笔又一笔，最终把钱全耗尽，病仍旧没有好转，只能睁睁看着死亡到来。

    “能动就要多吃，吃了才有可能好些。”

    八姨娘嘴角泛白，无奈：“喝了那药就没胃吃其他东西，大夫说了药不能停，我现在每天就吃一顿。”

    病重到晚期，药治疗可能太低，这事吕归雁有经验。

    “那就少喝些药，留胃多吃一些饭才是正事。”

    她们对话被红玉听到，红玉端茶的手用力几分，脸上笑颜依旧。

    “九姨娘，请用茶。”

    吕归雁接过茶杯，见里面是茶，对红玉说：“我不喜和茶，给我泡杯茶可好？”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红玉不不愿去。

    吕归雁视线回到病榻上，看着蓬垢面，脸上无半神采的八姨娘，：“谢谢你昨日让红玉来给我送药，我却没什么礼回你，实在是抱歉。”

    八姨娘空中快速闪过疑惑，被吕归雁捕捉到。

    看来八姨娘对此事不知，果真是红玉的擅自主。

    这背后怕是三姨娘在控，三姨娘想什么？病重的八姨娘用力挤一句话，“不用谢，我们是妹。”

    吕归雁瞬间醍醐，看八姨娘这样怕是过不了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