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没死，我为什么没有死！讨厌死了！讨厌死了！啊——！”

    云苏大脑陷空白，满耳都是白林的尖叫，直到她的耳朵和睛捂住，黎雾住她肩膀，带她走病房，“苏苏，我们先去。”

    痛苦的尖叫声，咙吐猩红的血，让白妈傻了。

    同恋。

    这是云苏第一次清楚的从别人中听到话。

    嫌恶，恶心，不能被世人接受的存在。

    黎雾中的白林是那么的厌恶同恋，可是现在的白林，多么痛苦，甚至被它刺激得失去理智。

    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吗？抑郁症真的很可怕，时而沉默得让她觉得白林一刻就要离开这个世界，时而又狂躁得让她害怕。

    医生给白林打镇定剂后，白妈还沉浸在女儿忽然爆发的绪中，拖着沉重的步伐洗手间，彷佛忽然老了很多岁。

    真的，是她错了吗？明明，她规定的每一个计划里，都是让她的孩的未来更加光明繁荣。

    医院便利店门，黎雾和云苏坐在椅上，久久相对无言。

    半响，黎雾低着，“我没想到她会去这么质问白林。”

    云苏没应声。

    “苏苏。”

    黎雾问，“你觉得我应该告诉枝儿这件事吗？”

    云苏心神不宁的“嗯”了一声，又觉得不妥，摇摇，“我不知。”

    于私心，她想池枝过来，可是池枝和白家闹得那么严重，还会来看她吗？白林心里肯定还有池枝，不然怎么会想去广大。

    那个有池枝存在的广大。

    黎雾显然和她想到了一块儿，两人陷短暂的沉默。

    白林不吃不喝已经三天，以可见的速度消瘦来，靠营养维持现状直到第三天。

    白妈承受不来，昏过去好几次，最终，求黎雾叫池枝过来，她真的害怕，她那瘦得像个纸片一样女儿，好像一秒就要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