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，昨晚一切如常，杨凌的尸首被东洲使团扣留，多得柳大人力排众议，现已经送玄甲卫，仵作也已经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柳文尚？”宴玦嗯了一声，“没想到关键时刻还靠得住。”他转看向重尘缨，冲他偏了偏，主动开启了昨夜之后的第一句话：“去一趟玄甲卫？”

    他料想会是一个脆的答应，但重尘缨摇了摇，扯了个稍显牵的笑：“不了吧，这两日耗了太多力，就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宴玦眨了眨睛，嘴开了又闭，却又什么也没。半晌，才淡淡开：“行，鬼域的事还得向陛呈报，到时我再叫人接你”

    重尘缨盯着他，半弯着睛了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答。

    【作者有话说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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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来杀我吧

    “将军，依属之见，杨宗师致命伤有二，皆在”仵作向宴玦解释，“第一是鹰爪形贯穿伤，直穿心脏，一击毙命；至于第二则是在死后直接将心脏从膛中扯，伤牵连扩大，以至将从前的伤痕掩盖，不易被察觉。”

    宴玦难得拧了眉，脸上那层薄薄的几乎挤成了麻绳。视线顿在杨凌的尸首上，若虚能化实，便像刀割刮，生生又历了遍凌迟之刑。

    此刻的杨凌已与刚死之时大不一样：白瞳变成了正常的活人眸，周袅绕的鬼气也全然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真正为鬼所杀的人，白瞳是不会消失的，这是在死后刻意添上去的，为了掩盖被妖所杀的真相，误导宴玦怀疑到鬼的上。

    “真正死于鬼手的人怨气会刻肺腑，少说也会停留二三月，绝不会在一日两日便全然消散，留怨气误导将军判断的人，必是居心叵测，甚至和妖族有所牵连啊。”

    他半眯起睛，意识里朦胧混的短线终于复合接拢，碎片的线索串联，凝成了一片实，全都指向了一个人：重尘缨。

    “若真如你所言，杀杨凌的那只鬼在凡世依然修为极，那么在鬼域，肯定也不会籍籍无名”杀杨凌的鬼，他一直在引导自己杨凌是为鬼所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