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良宵心警铃大作。

    于是，她急中生智——后退一步，装作脚底打，一个趔趄，失去平衡，整个人往后摔倒。

    “卟——！”

    一声闷响，伴随着雪粉飞溅，她整个人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摔了厚厚的雪堆里，狗帽都歪到了一边，狼狈又稽。

    “噗嗤……”不知是谁没忍住笑了声。

    “真该儿！”一个细小的声音嘀咕着，带着明显的鄙夷。

    没有人上前扶她。

    谢光辉的眉瞬间拧成了川字，脸沉得能滴来。他狠狠瞪了一班张小兰。

    张小兰立刻收敛了脸上残余的笑意。到底是班，她很快领会了领导的不悦，尽满脸不愿，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上前，伸手：

    “李明月，快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就在张小兰的手即将碰到她胳膊时，李良宵却猛地一挥手，狠狠将她推开。

    “我不需要你虚假的仁慈。”她坐在地上，仰着，声音带着被羞辱般的愤怒。

    张小兰猝不及防，“哎呦”一声惊呼，也结结实实地摔坐在了雪地上。她瞪大了睛，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前发生的一切，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受伤。

    “班！”

    “李明月你什么！”

    女知青们惊呼着，七手八脚地赶把张小兰搀扶起来。

    王桂兰像被激怒的母狮，怒视着李良宵：

    “李明月！你发什么疯！赶给班歉！”

    李良宵依旧坐在冰冷的雪地里，扬起，小脸绷得的，写满了倔和不忿，嘟囔：

    “我又没错什么，凭什么歉。”

    她猛地转过脸，直直看向被众人簇拥的张小兰，那双清澈的睛里瞬间蓄满了泪，在寒风中摇摇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