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”是另一稍大的帐篷，烟雾缭绕，气味混杂。

    所谓的早餐，是每人一碗能照见人影、稀得几乎全是的玉米糊糊，外加一小块黑黢黢、散发着可疑酸味的窝窝，以及几颜暗沉腌咸菜梗。

    李良宵抬看看张小兰和其他人，都面无表地吞咽着，仿佛吃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。

    她勉咬了一窝窝，糙的颗粒刮过腔，那酸腐味直窜脑门，胃里一阵翻腾。她忍着呕吐的望，就着还冒着白气的糊糊一鼓作气往咽。

    她艰难地完成了在这个副本世界里的第一顿饭。滋味谈不上妙，倒像被行了一剂“忆苦思甜”的药。

    “哔——哔哔哔——！”

    集合号声急促响起。众人撂碗筷，匆忙涌向楞场中央的空地。

    谢光辉那瘦影早已背着手杵在那里，他眉尾耷拉，眉蹙，带着大家熟悉的“苦相”，觑扫过迅速集结的队伍。

    “都给我打起神来。”谢光辉声音不，却清晰贯在场每个人耳中。

    “看看你们，蔫耷脑，像什么样。这里是北荒，是战场，不是让你们来当少爷小享清福的。”

    他目光定格于七连女排二班所在方向。“特别是昨天新来的某个队伍。”他名批评，毫不留。

    “队伍松松垮垮，思想麻痹大意，孤立战友，撞上级！哪有一兵团战士的样？倒像是街边撒泼打的市井泼妇。给我记牢了，你们是来建设边疆的，不是来搞小资产阶级那一调的，再有次……”

    他故意拖尾音，那未尽的威胁比说更震慑力。

    谢光辉虽没指名姓，但每一句都让二班女知青脸更白一分，尤其是张小兰，低着，肩膀微微发抖，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。

    他目光扫向全，宣布：“今天任务是抢运楞场东区积雪的原木。十人一组，男女搭。名单如——”

    他掏一个笔记本，开始名。

    当念到“伐木组”时，李良宵的心猛地一  。

    “伐木组：赵延锋、陈同安、王许、张小兰、王桂兰、李明月……”他报十个名字，男女各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