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集材是片被积雪覆盖的凹地，四周用原木桩圈简易边界，中央堆积的原木已垒成小山，底垫着防的厚木板，几面褪的红旗在雪堆里，旗角被寒风得猎猎作响。

    &esp;&esp;这里是伐木区的枢纽，每日收工前，各伐木组得把砍伐的原木运抵此，再由运木班拉往营地附近的楞场。

    &esp;&esp;赵延锋、王许刚把爬犁上的几段红松原木卸，堆放到指定区域，还没来得及匀气，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混合着沉闷的蹄踏雪声，便由远及近地传来。

    &esp;&esp;两人循声望去，只见一架板车从松林里驶了来。

    &esp;&esp;拉车的是一匹枣红公，鬃上结满冰棱，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，碗大的蹄铁踏在冻的雪壳上，发“哒哒”的闷响，溅起细碎的雪沫。

    &esp;&esp;驾车的知青裹着件翻羊袄，狗帽檐压得很低，几乎遮住眉，的脸颊冻得通红。他手里的鞭杆随意晃悠着，鞭梢却像了，准地避开了耳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嘿，赵班，王许！够麻利啊，这就堆满一车了？”驾车知青扯开嗓喊，声音带着北方汉特有的敞亮，“今儿晌午放倒几棵了？”

    &esp;&esp;“三棵红松，够你们拉两趟的。”王许扶了扶被风歪的狗帽，嬉笑脸地打趣：“还是你们运木班轻巧，板车可比咱们这破爬犁省劲儿多了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“轻巧？”知青猛地勒住缰，车时板车跟着一阵摇晃。

    &esp;&esp;他没好气地啐了唾沫，唾沫星瞬间冻成冰碴，“昨儿个张老三的车轴断了，在雪窝里修到天亮！你瞅瞅这——”他心疼地拍了拍脖，枣红顺从地低，鼻孔里大团大团的白雾，“累得气儿都带白沫了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王许凑过去想摸，被不耐烦地甩尾挡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