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瑾，这是今天走访后想到的，结合了一些公开数据和能找到的案例，了个初步分析模型。可能还很糙，希望能对你有帮助。晚安。」后面跟着一个憨憨的、抱着月亮的兔表包。

“……惠民党那群梁小丑，最近闹得是越来越凶了！简直是党！无法无天！”

    你们这些蓝血的遗老遗少，还能在云端待多久呢？

    你小啜饮着冰冷的香槟，甜腻的过咙，留一丝微苦的回味。致的眉在璀璨的灯光显得冷淡疏离。

    你走到父亲边，微微欠，声音轻柔：“父亲，我还有些课题数据需要整理，明天一早学生会要用。我先回房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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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要我说，就该断了他们的！那些暗中资助他们的商贾，还有那些在学院里散布歪理邪说的教授……都得清理！”

    你漠然地想着，杯中的气泡再次无声破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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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果他们真的有办法阻止惠民党那如同野草般疯的势，如果他们的“法律”和“秩序”真的不可摧，那么此刻——他们就不会聚集在这里，像一群受惊的沙丁鱼，试图用彼此散发的怒气来藉心的惶恐。

    「嗯！晚安阿瑾！(≧w≦)/」他的回复几乎秒到，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。

    父亲正与一位金寡谈笑风生，闻言只是随意地，目光并未在你上多停留：“去吧。别太晚。”

    时代变了。

    回到卧室，你走到窗前，没有开灯，任由窗外的灯火将你的影拉，投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
    「收到了，辛苦了。分析得很，模型也很直观，帮了大忙。早休息，晚安。」

    他们谈论着“法律”、“秩序”、“清理”，仿佛在谈论如何修剪园里不听话的杂草。

    楼园里，宴会仍在继续。

    你看着倒影中自己那双不见底的睛。

    “陆这次召集大家，想必也是为这事吧？得拿个章程来，光靠姜局那边抓人，治标不治本啊……”

    宴会行到，衣香鬓影，觥筹错，空气中弥漫着郁的香味、雪茄味和酒的微醺气息。

    “哼，秋后的蚂蚱，蹦跶不了几天了！姜局那边不是又抓了几个？杀儆猴！”

    “没错！这些年的太平日，让他们忘了自己的份了！是该好好敲打敲打……”

    图表清晰直观，数字目惊心，每一个箭都指向同一个终——权贵们不见底的袋。

    附件里是几份他熬夜整理好的数据文件，关于医保黑和补助金向的详尽分析，甚至附带了他亲手建立的模型。

    手机屏幕亮起。是和连溪发来的信息，时间显示在你离开宴会厅后不久。

    你放手机，目光再次投向窗外。

    他们没有察觉到，脚的基石早已被蛀空。

    那些声音里充满了对“党”的刻骨憎恨，对自地位的傲慢维护，以及对即将失去特权的恐惧。

    他们早已习惯了在上，习惯了用俯视的姿态看待芸芸众生。

    他们的愤怒如此真实，却又如此……愚蠢。

    香槟塔在灯光折梦幻的光，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像是致的提线木偶，在悠扬的乐曲声中移动着脚步。

    也许……该加快速度了。

    “话是这么说，可这帮刁民被煽动起来……就怕星星之火……”

    维持权贵之间的联系，这不过是腐朽沉没前，最后一场安自己的华丽舞会。

    你指尖在屏幕上动，开那些文件。复杂的图表和公式在幽暗的光线中展开。他的才能毋庸置及。

    “怕什么？一群乌合之众！泥也妄想翻天？给他们颜看看就老实了！法律？法律就是为我们服务的工！”

    他们的笑声、谈声被厚重的玻璃和遥远的距离过滤，只剩模糊的嗡嗡声。

    你再次向周围的宾客们投去一个歉意的微笑，转，裙摆无声地过地面，离开了这片喧嚣之地。

    窗玻璃上，清晰地倒映你的脸庞。柔，致，冰冷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