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么？”

    又有人笑：“既是玉卫那老儿之女，也应是天赋异禀的了！”

    有些曾叱骂她的军吏愧怍，讷讷地站在人丛后，待司晨望见他们时，他们闷声不响，双膝弯来，给她一个劲儿地伏拜磕。

    方惊愚收回剑，神依然冷淡，然而气却了些。他：“恭喜司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可……这，你分明是……”

    方惊愚打断她：“我不过是一过客，比起我，还是雷泽营中人最适合本营首。”这时司晨才知他用意，心里一时发涩。

    “我没想首……”

    “雷泽营总需一人来支持。我听人说，玉玦卫一直想重燃瀛洲之火，为瀛洲带来光。若要火，需先有柴薪。然而仅一二块木柴燃不久，需有人作薪柴，源源不断地投火，甘为此地成灰作烬。死一个人不打，还有第二、第三人可上，薪已燃尽，焰苗犹在，这便是薪尽火传的理。”

    方惊愚说，脸上忽一抹笑意，却似里月影一般，淡淡的，似是一便要破了。

    “五日后，我在青玉膏等候诸位，届时定教这瀛洲雨霁天晴。”

    于是雷泽营军士们尽皆爬起，不知觉间，他们已排作齐整行列，默然地望着这皂服青年以剑拨开帐幕，向远方而行。

    青年来时雨雾如织，去时也是落雨潇潇，然而这时天际已隐晓，黑云堆里一线天光，也教人想到近百年前那位少年天披甲杀敌的姿。

    如一辙，是好似曙日一般的白。

    去名成

    氛霾蔽日，细雨濛濛。

    游舫楼上摆一条铁力木桌，众人围坐在桌边，支颐沉思。

    方惊愚坐在中央，抱手阖目，沉静得如一尊石塑。

    方才他与众人说了自己五日后要前去青玉膏索战的打算，最后他：“我再不会坐以待毙，不逃也不等，当日定要同玉卫一分胜负。”

    不所料，这主意受到了一人的激烈批驳，尤是“骡”。只听他苦苦哀求：“殿，您是不知小的们工的辛酸，咱们一路力保您至此，怎能睁睁看您去送死！”郑得利和小椒也在一旁连连。

    方惊愚却：“若牺牲我一人，让瀛洲义军能重振军心，我所的一切也就值当了。白帝之不过是个虚名，你们想教我如白帝一般悍然征，而不是想让我像逃兵一般逃至归墟的罢？”

    他环顾四周，威严赫赫：“既然你们总顾忌我那白帝遗孤的衔，不如我将这名让与你们，从今往后，白帝之的旗号便由你们来打。即便我亡逝了，你们也要接着走至归墟。我要的不是我一个人能平安无恙，我要这仙山间抱德炀和，再不起战衅！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回在游舫里，层层叠叠，教人心大震。沉默许久，郑得利和小椒望着他，舒了一气，神似是在说这才是他们认得的方惊愚。

    方惊愚忽又微微一笑，“何况白帝素来能转危为安，教枯木开，诸位放心，我还有后手。”

    “骡”终于被他说转，叹一气，苦笑着。方惊愚将手伸，于是众人面面相窥，也将手伸，握在一起，指节与指节相，像堆垒的柴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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