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。

    方惊愚这才略略放心来，问：

    “小椒，你怎么这副样儿？我都快不识得你了。”

    小椒：“呸！你会不会讲话？在这地儿，你得叫我神女！”

    楚狂立时颜卑膝地：“神女大人，您发发慈悲，赐小的一伤药成不？”

    小椒登时得意地一摆手，于是绒布轿帘一动，从人将一只木托递了来，其上放着用地鳖虫、胆星所制的刀尖药，若在以前，他们几个丐穷人，是万万用不起这好药的。楚狂用剑将那小少年上衣衫划开，将药且覆在创上，余的倒在自己上。方惊愚看着小椒，气里有一丝欣：

    “不想别了一月，你竟在岱舆发迹了！”

    “哼，只许你偷偷白帝之，不许我捞个神女名当当么？”

    小椒眉飞舞地将自己一月前的遭遇大抵描述了一遍，在听到她当日一声令，竟教一群“走”低眉顺时，方惊愚和楚狂哑无言，目目相觑。

    方惊愚想的是：她既有这本事，若自己当初和她一齐被大浪冲到员峤，他们便不用费这样大的气力，同那群荒林里的怪僧周旋了！楚狂想的则是：“这死扎嘴葫芦，分明是我被攮，又想怪罪我！”

    但当最令他们惊异的便是小椒能号令“走”们一事。回想起在瀛洲与玉卫的那一战，小椒分明被玉卫撕裂膛，碎心脏，而后却没事人一般活蹦，且曾短暂地如野兽一般狂大发。方惊愚盯着她，目光里写满忧虑。小椒被他盯得受不住，撇嘴：“看什么看！是本神女貌如，你两只珠舍不得转开了么？”

    方惊愚问：“我有一事尚困惑不解，为何你能令那群‘走’拱服？他们叫你‘神女’，莫非你其实是黑泥里的？”

    “谁知？兴许是他们威慑于本神女，抑或是我上有甚傲人之，教他们甘拜风。”小椒不在意地，既讲不个所以然来，也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“说到底，‘神女’究竟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楚狂：“大抵是‘大源’里面人的称呼罢。秦姑娘突而神力大发，便被本地人当作神仙来崇敬了。”方惊愚却在想：又是一个若在蓬莱被拿去官府便能换得赏银千两的人。现今他们这伙人里，人人都是通缉大犯了。

    轿舆迤迤逦逦而行，不知走了多久，在一停。众人了轿，只见前是一片重门。走去一瞧，厅阁轩馆，样样俱全。敞厅前翠竹猗猗，叠石，幽静秀。两人看得瞠目结，小椒叉腰：

    “这是那姬胖给我安顿的榻。他说神女既位显，落脚也万万不能小气。”

    方惊愚心里嘀咕，他白帝之这样久，还不是夜夜同楚狂争睡一卷破褥？倒是小椒一步登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