歪斜斜站起，勉捉起榻边放着的光剑。

    他要去寻姬胖。他要去救人。

    然而当他踉跄着走到舱室门时，一个影却兀然拦住了他去路。楚狂脸上彤云密布，淡冷地望着他：“殿要去何？”

    “我要去救人。你没听见外的喧杂声么？姬胖要死咱们的伙伴了！”

    “殿此时负重伤，此番前去，无异于以卵击石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？我若不去，他们便是平白为我丧命！”

    楚狂摇，“都三番五次受挫了，殿为何不记？你而今要的便是在此地歇息，直到伤养好。”方惊愚气：“伤动骨尚需百日，我要猴年月方能救人？若在我伤好前，他们便被送上刑台可如何是好？还是说你有甚奇策，可救他们命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奇策，那便让他们上刑台去罢。”

    方惊愚猛一个激灵，对他怒目而视。不知何时，楚狂已变成了能这般冷心冷之辞的人。楚狂不以为忤：“我要保的自始至终唯有殿一人。殿伤未愈便单枪匹去救人，未免太过凶险。瀛洲船丁们想必也早有料想了，追随殿是有抛颅的凶险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要我弃旁人于不顾，在此坐以待毙么？”

    “现新白帝之行将登极，对你大肆搜捕，守备定是空前森严。关之事，只得请殿徐徐图之，不如等过些时日，他们不见殿踪迹而死心，防卫松懈，殿再寻机回瀛洲搬来救兵。”

    “将从‘骡’那儿取来的飞放飞，知会瀛洲不成么？”

    “若放了那飞后，救兵不来当如何是好？此事关切殿命，需慎之又慎。”

    “你方才说的……‘过些’时日是指多久？”

    “短则一二月，则数年。”

    方惊愚怒喝：“我怎等得了这样久！到了那时，被俘的瀛洲军士皆要被他们杀光了！”

    “九州有俗语，‘坐薪尝胆’，为就宏图，常需以白骨或年月垫脚。大多事是两难全的。为救殿，我不得不牺牲旁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凭甚说这话！旁人本无须牺牲的，你一句话便替他们定了生死！”说到这，方惊愚也不由得心弦大，贯了炁的两手顾不得酸，用力擒起楚狂前襟。楚狂说：“如此说来，殿是想谁人都得救，十全十了？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