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遣人勘透蓬莱周边罢，看看是否还有不受风雪侵袭之。‘九州’之事，容朕再虑。”

    终于有一日，他召集十位仙山卫上玄殿中，与他们私议。众仙山卫一殿，便见少年天坐于髹金雕龙木椅上，阖目沉思，过了片时，他直起，冷声：

    他一开，殿中突而鸦默雀静。

    “是，这话虽似不经之谈，却非望风捕影之辞。我手上的这册书载的便是九州之事，其中对山川地貌分星劈两，不似作伪。故而我以为，仙山之外定有一名为‘九州’之地。若仙山有一日真受雪风饕，我等可寻九州之迹，投往那地。”

    数月之后，天文院的勘探无功而返。所有前去的天文官皆回报，蓬莱边域已化作冻土，而雪害的源无可循，仿佛朔风自溟海尽四面八方而来。

    如意卫乃卜筮世家，早同天文官有所往来，议过此事，此时商谈少顷，便蹙眉对白帝：“陛，前景并不好。蓬莱真在愈来愈冻，尚有海之机，可往后怕是溟海也要被冻上了。风雹自四野而来，现仅是边陲，但恐怕会渐而侵蚀仙山，此地将成一片冻土。”

    姬挚沉片晌，，“曾有耳闻，但也不甚熟悉，只知是有街谈巷议，仙山之外、溟海那有一片净土，名为‘九州’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法？”

    回蓬莱仙后，姬挚刻不容缓，当即召集如意卫、农官和天文官前来，齐聚一堂，共商如何解决冻害一事。

    姬挚这数月里将自己关在书房中，日日翻看如意卫递与他的那本九州舆图，神冷峻，寡言少语。

    众官又开始七嘴八地争辩，如蜩如螗。姬挚轻叹一气，殿登时鸦雀无声。他把玩着银币，：

    “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朕不日当征，去往溟海之外，寻‘九州’所在。”

    这时在场的天文官如一锅炸开的沸粥，分作两派，一派蓬莱将大雪满谷，雨雪不止；另一派却白日行将升熏炙，积雪将，一时间争得不亦乐乎。回派指着冰封派唾：“尔等盲人扪烛，妖言惑上，陛好谋善断，自能分辨明晰，革你们的！”

    鼎沸哄闹声里，坐于中央的少年天突而冷冷开：

    这话便如一惊雷，抖落在众仙山卫心。仙山卫们面面相觑，最终是玉卫低沉发笑：“呵呵，小皇帝此言何意？去往九州……为

    姬挚眉关锁，沉默不语，指间搓动着一枚银币。这时一位着雁绣缎衣的天文官跪拜：“陛，容臣一言。郑某近日占天地之象得临卦，征鸟厉疾，晷一丈三尺五寸，不曾变过，此乃极异之状，寒气鼎盛，指不定仙山会就此变作雪窖冰天，蓬莱已至危急存亡之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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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姬挚走到一艘船前，忽而浑陡然一栗。他望见一位箬笠、着斜襟衫的小女娃倒在杉板上，躯瘦脱了形，已然亡故多时。掰开她攥的拳，一枚篆着白帝像的银币赫然前。

    姬挚环视他们，目光有若峻极岳，压得众人寒噤不已。“你们皆是蓬莱需的逸才，朕不会革你们的职，更不会革你们的。只是边野冻馁者无数，这实是朕亲见之事，每日皆有千人毙命，朕决不能坐待天候转。尔等若有赈灾的法，也一齐报予朕知罢。”

    “郑监，你这是欺君罔上！”另一位天文官喝，旋即谄媚地向白帝叩首，“陛，恕微臣，但郑监方才所述不过一家之言，天文院近日观得夕曛时商星现于南天，分明是大地回之征！”

    少年天颤抖着将那银币拾起，久久不语。

    农官、天文官面面相窥，结结。最后是如意卫打破了寂静，她自怀中取一本书册，：“我倒有一个法。”

饿死的艇。

    有司官汗涔涔地叩首：“如、如意卫大人，这虽是不敬之词，但也请容在禀报。自古以来仙山人的远航里，没一趟有人见闻过九州踪影。九州怕是……本……本不存于世上！”

    “陛可曾听闻‘九州’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