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个寻常的早晨，余清淮打开卧室走廊外的灯，轻声唤他。

    但今天宋柯没醒，好似睡得很沉。

    “少爷？”

    被窝里的少年动了几，一张苍白的俊俏面孔来。

    额发被汗打贴在额上，原本清隽的五官因倦怠失了神采，鼻尖泛红，淡得几乎透明。

    他蹙着眉，睫漉漉地垂，像羽似的贴着睑，整个人陷在雪白的枕里，显一脆弱来。

    “去叫彭姨，带个温度计上来。”声音也是哑哑的，着鼻音。

    余清淮赶楼去唤彭姨。

    一测温度，果然发烧了，377。

    她站在一旁冷旁观，心里想，这温度也不算吧，她以前上到38c，照样得在后厨洗菜、冲池、搬货。

    结果就见彭姨火急火燎地给家医生打电话，又上通知学校请假，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。

    从确认发烧开始，彭姨几乎没停脚，忙前忙后，还不忘好心叮嘱余清淮：“少爷一生病脾气就不大好，你躲远些，把早餐放在卧室就走吧。”

    余清淮虽然很想在这时刻，展示一自己的关心。

    但彭姨都这么说了，而且她上午还有课，少听一节不知要落多少。

    顺推舟，背上帆布包就走了。

    她作为钟工，早餐完后便能自行安排时间。之前打工的日料店已经不能回去了，她就报了个政府办的成人英语补习班，每天上午去上课，午回来写作业。

    她现在学得吃力，靠的全是初中时那老底，再加上这些年光顾着生计，很多知识早已忘光，只能撑着学。

    补习班离宋家的别墅，坐公车要一个小时，余清淮到家已经午一，走到楼梯上的时候就听宋柯在发脾气。

    余清淮这时候才知彭姨说的“宋柯生病了脾气不好”是个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当然，宋柯发脾气的样，和余清淮认识的人都不一样，他不会破大骂，就像她们后厨主劈盖脸一顿骂，唾沫星飞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
    他反而比平时更安静，脸冷淡到几近沉，嗓音低低的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。

    “这什么？难吃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