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“让余清淮全天照顾”的事，最后就那么不了了之了。

    午余清淮回到宋家，照例第一件事，就是去看望一病号，问问有什么需要。

    结果刚走到宋柯卧室门，就难得地听见他在讲电话。

    房门虚掩着，没关严，声音传来断断续续：

    “……不是说了，退烧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真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课改不是很忙吗？妈你忙你的不用我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嗯……我知……拜拜。”

    余清淮在门站了一会儿，默默思量这两个人的母关系——亲生儿生病了也不来看一，该怎么说呢？不愧是方燕。

    然后又等了一会儿，等到房间里完全没传声音了才走去。

    抬就看见宋柯坐在床上，靠着床，手机放在一边，视线虚落在床角，像在走神。

    但一看到余清淮，表就回来了——一副谁欠他钱一样的臭脸。

    当然，宋柯病里就一直没好脸，所以余清淮也没在意。

    可到了晚上七八，她惯例去宋柯卧室探一趟，破天荒地，宋柯竟然先开了。

    “你去上的那个什么成人班，都学什么呢？拿课本来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余清淮觉得莫名其妙，但也认为这是难得的增的好机会，就拿来课本和作业给宋柯看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拿那个写得七八糟的作业本，大概是因为作业对她来说太难了，连问题是什么她都得挨个查单词，何况还得写答案。

    她本来是幻想着——哪怕只有一——宋柯能不能大发善心，顺手提她几句。

    结果刚递过去，一秒就后悔了。

    宋柯翻了两页，嗤地一笑，冷嘲讽张就来：“你这平也好意思去补课？这不是浪费社会资源吗？”

    “这语法，你自己发明的？”

    “这题都不会，幼儿园重读一遍试试？”

    一句句像刀片似的飞过来，难听得像在扇耳光。

    余清淮这才真正会到，什么叫一个脏字不说，骂得比谁都狠。

    她甚至都不知这人哪来的神——前脚还病恹恹地窝在床上，连勺都不想自己端。怎么一到骂她的时候，字一个个往外蹦都不带的，比平时还神抖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