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东新闻社主编办公室里，气氛令人窒息。

    灰蒙蒙的天光勉穿透常年不散的雾霾，透过蒙尘的窗棱，在死气沉沉的室洒暗淡光斑。

    “啪——”一声闷响撕裂寂静，若约纤细的手指颤抖着，将一迭厚厚的文稿重重摔在桌面上。扬起的尘埃里，她那双与周遭显得格格不的明亮眸，正着愠怒，“主编，为什么我的报又被扣来？”她咬，努力控制着绪，“您明明答应过我，同意发布董氏黑心的新闻，曝光他们的恶行。”

    中年男人脑满，双颊松弛，神浑浊如一潭死，有大多数汉东人的标志亚健康状态。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，一黄牙，“小，你知我们新闻社靠什么才能勉支撑到现在？”

    若约声音微沉，“我知董氏集团是我们最大的赞助商。但他们也是汉东最大的类品制造商。现这么大的品安全问题，受害的已经不是个，您应该明白轻重缓急吧。”

    男人突然笑声来，带着刺耳讥讽，“小，你毕竟还是太年轻……”他摇了摇，糙的手指捻着文稿，“过期再加工，多量超标，又吃不死人，你去掺和什么？就算真吃死人，也不会有汉东这糟糕的空气质量，得呼病死掉的人多吧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因为每个人都只考虑前利益，汉东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”若约压抑着怒意，指甲陷掌心，“主编，我们汉东新闻社作为汉东最大的新闻机构，有责任表率。我们更应该……”

    “够了！”男人猛地一拍桌站起来，椅因为突然的动作向后去，发刺耳的声响。他声音提了八度，丑态毕，“若约！别以为你是戏志才先生推荐，我多次给你面，你就得寸尺！识相的就自己收拾包袱走人！”

    空气陡然凝固。

    若约沉默片刻，瞥了窗外灰蒙蒙的天空，最终缓缓松开握的拳。

    “没问题。”她将证件随手扔到桌上，“这是记者证，辞职信稍后发到您邮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