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殉的架势就很晦气了。

    闻弦歌早就知这些, 但她还是固执的穿着昂贵的黑礼服, 搭着中跟鞋，小心翼翼的走向墓园。

    这纯西式葬礼，她这辈大概也就只会主持这么一次，她不想为了舒服而省略仪式。

    而且, 这也是她亡夫的愿望。

    弥留之际，那个男人就安排好了一切，包括葬礼的形式, 甚至连闻弦歌穿什么都安排好了。

    他给闻弦歌订了一礼服，是写在遗嘱里，让闻弦歌去联系了这家定工作室，试穿的时候才知这是纯黑的背鱼尾裙, 后肩上钉着薄纱，夸张了些, 若是主换成白, 将是一件极为漂亮的婚纱。

    这衣服作为丧服实在有些过于华丽和……了,

    难免惹来很多闲话。

    但闻弦歌不在乎。

    这是为了送别周晏, 当然要以他的意思为准, 就算他想让闻弦歌在坟歌一曲《今夜你会不会来》, 她都会在众人走掉之后帮他完成。

    毕竟周晏可是她的贵人。

    墓碑上男人的照片没有失真。

    周晏生前就是很淡漠的一个人, 没多少表, 更没多少活气, 仿佛一片烟尘，伸手去碰就会消散。

    他不到三十年的人生几乎没留多少痕迹，名字取自父母的姓氏，而他的双亲在和闻弦歌产生集之前，就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
    葬礼上来的远方亲戚比婚礼时还多，说是要帮忙。

    其实帮不上什么，毕竟都不是开殡葬公司的。

    他们表示了最大限度的悲痛，十分关心闻弦歌这个年轻的未亡人。其中尤为关心的话题是：她是否能找到从前他们写的欠条。

    闻弦歌：“嗯？没找到，最近还没来得及整理全遗……谢谢，不需要帮忙，也不需要人陪。”

    葬礼结束之后，闻弦歌跟那些不太熟悉的面孔依次谢别。

    回家之后，她活动着冰冷僵的脚趾，对着镜安自己：别难过了，从今天开始，你就是个有钱的寡妇啦！

    闻弦歌生在小城市，传统糟粕时至今日仍旧枝繁叶茂，她的父母非常合群的重男轻女。

    闻弦歌中毕业就跟他们断了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