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傻吗？”观察到她的肌完全放松了，洛安这才敛去担忧，彻底冷了脸：“气得要死想挥拳时是冲着车前挡风玻璃挥的？你想被扎一脸玻璃渣？”

    然后她慢慢瞪大了，才反应过来似的：“老婆，如果我刚才被玻璃毁容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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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既然生了我的气，那就挥拳对我，哪有人笔直锤能反伤到自己脸的地方……你没在那些拳馆练过吗？有效拳击该对准的是关节不是玻璃？”

    洛安：“你担心你会家暴我？所以宁愿自己先毁容？”

    妻的神又在车玻璃与他之间窜了个恍惚的来回。

    似乎就是年少时，那能堵住鼻的窒息。

    洛安依旧握着她的手腕，缓慢，小心，一地牵动了她的手，让她的拳乃至胳膊都松弛、放、贴在膝盖上。

    “醒醒。”

    安各一拳砸响了汽笛。

    哦，终于回过味了？

    “我知我是个破脾气，但脾气再烂也只能动嘴不能动手，你可是我老婆……我不能家暴我老婆。”

   嗡嗡嗡，嗡嗡嗡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、你！”那火气烧得安各几乎不上气，她抠着方向盘上的革包边，“什么叫她的课表你比我清楚得多，你以为我这些年是怎么——”

    洛安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脖发胀，绷。

    她彻底清醒了，扭过，盯着他。

    闭嘴，闭嘴，就是这语气，仿佛什么都可以冷静理、她怎么吵闹也扰不到的语气，和当年那些无视她的大人们一样，与其忍受这被针线上的破嘴，还不如我直接一拳过去——打碎他、抓裂他、咬——牙齿咯咯磨，拳峰里的骨与血也等待——

    “闭嘴！”

    奇怪的冷意全上窜了个来回，安各打了个寒颤，窜到脖的那火迅速消了去。

    她受不了了，狂怒地挥了拳。

    “安各。”

    这次老婆听上去比五分钟前生气多了，看来他的确也没觉得洛洛宝贝“犯了大错”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我们在讨论洛洛……”

    “安各。”

    豹豹虽然是个暴脾气，但她同时也是很讲理的人。

    几分钟前她还嬉笑脸地表示“算了算了小孩嘛你别计较”，几分钟后她就酝酿了这样大的火气？

    ——腕骨被一把扣住，他的手心有些凉，语气倒是比刚才焦急了一些。

    安各愣愣地盯着他，意识就：“那怎么行……”

    “安各。”

    “闭嘴！！”

    “安各，你冷……”

    所以即便被怒火烧光理智，拳也会在半空自动转弯，砸向能用疼痛唤醒自己的玻璃。

    她差一就要砸碎那块窗玻璃了。

    车厢保持寂静。

    ……他的手心可真凉啊，仅仅是抓住她的手腕，便能呈现额上敷冰袋的效果。

    ……等等，五分钟前，她究竟为什么会那么生气？

    “你能不能闭嘴？！”她咆哮：“这些年来你有回家教育过她一次吗？哪怕一次？！”

    安各恍惚看了一自己刚刚挥拳的方向。

    洛安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洛安眨眨，面对妻突然爆发的指责，他没有到愤怒，只是有错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