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小孩在说笑，有些小孩着打闹，低年级的队伍则格外散漫一些，安洛洛看见了同班的同学，和来回巡逻监督的班主任。

    什么会是这个三观不正常、疯疯癫癫的神病嘴里的“寻常”？

    去小卖必会途径的场上，正站着一排排的小朋友们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安洛洛！”班主任声喝，就像要喊过广播的音量似的，“快过来，时间不准跑！太晒得你再也不能这时候溜去买冰，我说过多少遍了——”

    大雾里，冷雨中。

    又咬牙，努力前一步。

    安洛洛想起了刚才从书页上嗅到的铁锈味。

    她沉声：“外面有血。”

    她正在后排跃运动，又是扭又是挤的：“哎你也迟到太久了吧，快快快，趁老师还没发现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妈妈会被这里的状况牵连吗？”

    只是偏科了一，总归还不是笨嘛。

    危险，又不危险。

    她的同学，她的老师，如果他们了什么事，她，她——逃跑是不酷的，害怕是不酷的，保护好大家才是足够帅气的老大——

    安洛洛终于意识到这小球帽像什么了。

    他开：“我劝你最好不要，外面的事都很寻常，让它自然发生就好。”

    反正，以他如今对安洛洛的了解，“告家”是讲义气的她最不愿意选择的选项，他们之间或许很容易就能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”，至于他最后那层份……只要不脸，没谁会想到吧？

    “你懂很多玄学的知识？”

    王燕见了她，悄悄冲她挥手。

    可……不能逃跑。

    “那接来我问，你摇或，不准再隐瞒我。”

    安洛洛猛地停住脚步。

    她的奔跑速度总是很快的，这可是夏天小学最津津乐的酷炫小女孩。

    他有意外被发现份，但这个女孩又不是真的笨，这几天他没有刻意隐瞒，如果她还猜不来，他反而会有失望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不懂玄学，但懂我们现在状况的原因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消失的老师们，和同学们吗？”

    小斗笠眨了一。

    摇。

    小斗笠不再动作了。

    “你来这里是经过爸爸的允许……等等，爸爸是你在学校登记的唯一监护人……爸爸让你保护我？”

    安洛洛抖着嗓，背在后的手努力打开了手表的电击开关：“是你……原来……你从我的噩梦里跑来……小神病……杀人狂……你的剪刀呢？”

    安洛洛抿了抿嘴，终于停止了争辩。

    她向后退了两步。

    安洛洛急得掐掌心，但还是必须把持住心态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我在教学楼里逛不危险，你刚才去买铅笔也不危险……可如果我去了什么别的事，就会陷危险？”

    安洛洛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。

    像噩梦里，那雪白的小斗笠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切的一切，都很寻常。

仰起，盯着叉腰怒喝的安洛洛。

    摇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去过很多次吗，外面的无归境。”

    于是小斗笠镇定、自然地丢了一句实话。

    “你爸爸没收了我的剪刀，没收了我的斗笠，他还说我不可以在这里杀人，否则就死我。”

    寻常？自然？

    安洛洛升起的所有怀疑和恐惧便立刻消散了。

    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形，胳膊和左踢踢右踹踹，脸上挂着与日常毫无区别的快乐——也着与往日大课间一样的早。

    静默了几秒钟，小斗笠猛地伸手拉她，可安洛洛飞一般窜了去。

    她指向楼外的雾：“你知那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洛洛！洛洛！你去哪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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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寒意自脚心窜上脊骨，安洛洛突然觉得外面的雾的确没什么好害怕的——与其站在这里和面前这个似人非鬼的怪对峙，还不如一逃到外面——

    摇，又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们现在，危险吗？”

    他天真提问：“奇怪吗？我们明明是回家了啊。”

    他的帽檐压得很低，姿态一如既往得孤僻，可安洛洛就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天真。

    小斗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