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我要听那个聒噪男人的话？

    为什么我要抓着这些钉？

    封印……控……切右手……将这个人也成傀儡……最后一个大的独行天师终能为本会所驱使……

    【为什么？】

    红影开始到不耐烦。

    那个令的男人的手法太温吞了，而且他一直躲在后面大吼大叫地着它，真是——吵死了。

    被促着向大扎最后一黑钉时，它反手削断了绑在自己上七八糟的傀儡线——聒噪的男人更聒噪地大叫起来——红影想碎他的咙，但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先手了——

    最终，烈的反噬效果中，上代戚家家主死在了洛安凝聚最后一丝功力造就的陷阱里。

    贪婪的活人，大的活人，拥有再多权力再地位，死去后也不过化作尸堆中普普通通的一个。

    巷中只余他和红影。

    红影停顿许久，转过，抛手里最后一枚黑钉。

    洛安没希望过一只失去控制的煞会大发善心。

    事实也是——红影的指甲比仅仅要封印他、想把他转化为可动傀儡的黑钉更加凶厉。

    它很快就用自己的指甲亲手剖开了他的腔。

    咽。

    搅碎任何它能搅碎的。

    ——它其实还想挖他的心脏来嚼碎再吐到地上——该死的天师该死的天师你们这样的天师都该死就是你害我你害我——

    可是，不知怎的。

    哪怕手脚俱断也一直在它指甲奋力挣扎、像被剖开腹却依旧奋力拍动尾的将死动那样狼狈的男人——握着他镇压他着实费了好一番力气，红影都有后悔刚才扔掉黑钉了，要是能扎去固定再剖开他多方便啊——

    可是，可是。

    烟再次升上天空，嘭嘭盛放的时候。

    不停不停挣扎反抗得它烦躁的将死之人，扯落了它的盖。

    ……然后他就放弃了。

    很突然的。

    放弃挣扎，放弃回击，放弃发任何动静。

    他一去，里逐渐淌奇怪的不像是血的，像只被开膛破肚的动尸。

    模糊间，他好像用破碎的咙呼哧问了它“为什么”。

    问了好多遍，都快和他里淌的透明一样多了。

    为什么？

    你杀我，我杀你，煞杀活人，活人被碾碎……

    这是天经地义的本能啊。

    鬼不就是这样吗？

    红影真想念那一夜。

    红影也真享受那一夜。

    终于离开棺材，地面的烟很好看，时不时亮起的光照清了对面人那张让它憎恨了千百年的脸，而它如愿以偿，泡在属于仇敌的血里。

    可为什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