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林研拿手机，从里面翻一条条留言给顾成看，“这些歌的评论里面，有刚结束考的，有因为抑郁而彻夜难眠的，还有从我们发布第一首歌就一直在关注的粉丝。你应该知，这些歌只要能帮助到哪怕一个人，它的存在就是有价值的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顾成注视着屏幕上闪着的微光和那些来自四海八方的留言，心中忽然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意，来自那些素未谋面的人，也来自边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理想本是空的，是人赋予了它价值。无数人为它奋不顾，赴汤蹈火，甚至愿意为它死去。可理想赐予人希望的前提是，它是因为人的存在才熠熠生辉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林研把手机放，叹一气：“你不用担心我会离你而去，因为从一开始我们的理想就是同一个。你愿意为它奋不顾，我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他很少会说这么多话，说完话没有去看顾成的反应，而是望向空无一人的街。像是月亮和路灯的光亮杂糅在一起都洒在了他的脸上，衬得整个人安静又柔和。

    &esp;&esp;两个人静静地坐在路灯，间或看见街上驶过几辆车。林研拿耳机给顾成听前段时间的伴奏。

    &esp;&esp;这首伴奏没有用到复杂的编曲，甚至没有用到鼓，贯穿始终的只有一个音并不明亮的钢琴，到间奏时响起的弦乐晦暗却并不恢宏，让顾成的脑中浮现的是漫天灰尘的工地，混杂着汽车尾气的老旧街，以及暗无天日发霉的租屋和熠熠生辉的理想。

    &esp;&esp;在昏暗的路灯，顾成执笔写词，黑笔着纸张在夜中沙沙作响。

    &esp;&esp;那灵犹如泉般涌脑海，顾成几乎一刻不停地将歌词写满了一整页纸。

    &esp;&esp;林研拿起一地上的树枝，扬起手，将它分叉的地方对准的月亮，像是把整个月亮都收中。

    &esp;&esp;顾成把歌词写完后，跟着伴奏轻声唱来，林研靠着他的肩膀，用树枝在地上敲起节奏，仔细听着他的歌词，为他调整修正每个段落。仿佛找到了他与顾成最初音乐时的青涩与执着。

    &esp;&esp;为了录最初始的deo，顾成在路灯唱了一遍又一遍，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街回盘旋。

    &esp;&esp;在这个简陋的舞台上，只有月亮是他们的听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