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顾雪凌再有通天的本事，也只能嘴上说说而已。毕竟事过去了这么多年，缺乏有力的证据，哪有这么容易追诉。

    &esp;&esp;所以他了脊背，再次开时早已没了先前的慌，甚至语气里还带着得意的讥讽：“我什么事都没有错，法律凭什么惩罚我？”

    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在墙上的刀瞬间被扭转了方向，等他反应过来之际，那把刀的刀锋已经贴着肤抵在了他的脖颈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再说一遍。”面前的人声音依旧冷得没什么起伏，“把你刚才说的话，再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陈亮哆嗦着脖颈，尽力避免与那鸷的神对视，他依旧满不在乎：“连你都不能拿我怎么样。你能什么？别异想天开了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顿了顿，施加于脖颈的力量骤然松懈，陈亮听到前的人冷哼了一声：“别急，你还有坏消息没听呢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他把弹簧刀从墙上起，视若珍宝地把它握在手里，然后拿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拭着沾上灰的锋利刀。

    &esp;&esp;他垂着惜地看着手上的刀，一边拭一边说：“顾雪凌了太久的上位者，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用法律解决问题。你说她狠不择手段，但至少，她的手段是净的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手里的动作顿住，面前的人再次抬起看他，他说话很慢，语调也没什么起伏：“可我跟她不一样。我十几岁就来混社会了，我遇到过很多人，很多事。像你跟我这底层杂碎心里在想什么，我比谁都清楚。我的时间不值钱，所以有的是力跟你耗。耗到死也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在那与顾雪凌有几分相像的睛里，陈亮能很明显的看二者的区别。顾雪凌看他的神始终是冷漠的，不屑的，是那在上看蝼蚁般的神。

    &esp;&esp;而她的弟弟看向他的神则是平视的，熟稔的。像是透过那黑漆漆没有一丝光亮的睛，他能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。

    &esp;&esp;他看到了那个在事业接连遭受打击的边缘人，看到了那个在上被父母痛斥，被同伴不解，最终被裁员，被赶家门的同恋。

    &esp;&esp;而当，在这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面孔里，陈亮看到了那同样因绝望勾起的暗念，以及因此而滋生的犯罪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