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惊野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噩梦了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胥尧叹了气，拍着我的肩安：“睡不着的话，我陪你去走走？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，我一个人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，早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我垂着眸低低应了一声，掀开营帐幕帘，冷雨呼啸而来，刮得人满面风霜，那寒意直肺腑，往我的旧伤上蹿。

    好疼……

    我闭上，顺着那痛逐渐描摹成一个字。

    是秦字。秦御书的秦字。

    这个名字萦绕在我的尖，咀嚼了一圈后又咽了去。

    我苦笑不已，明明已经过去了五年，这人还是魂不散。他不知用了什么法，在我大刻了一个字，结的血痂掉落后显印红痕，不我用多好的膏药都祛除不掉。

    这简直就像是被打上了秦御书的专有标记，这辈都只能活在他的影之。

    风雨愈盛，我握着一盏油灯穿行其中，已痛得麻木。

    我从怀中小心拿一张泛黄的画纸，看了两又收了回去，生怕不小心将它打。

    是五年前从京城带过来的，也是我最后一关于秦御书的东西了。

    刚到西北边之时，我总是隔三差五将画拿来看，觉得那人在冥冥中会庇佑我。后来血得多了，怕脏，就不敢再拿来了，也不敢带到战场上去，于是我特地找工匠了防护的东西。

    本来是没什么念想的，如今……如今倒是真成了念想，毕竟再也没有机会相见这画上的人了……

    还是不要相见为好。

    我在心里如此慨。

    那人本就卿相之姿，绝世之貌，似我这般薄命的武夫，就该默默翘首望月，我最好的场，就是留着这念想，然后死在某个边陲贱民的刀，将所有的一切带黄沙里。

    我又摸了一个檀木盒，上面的雕红漆早已斑驳，但里褪的红绸却裹着一块光华转的玉佩。

    我至今都不知，忠叔将这块玉佩给我的目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自林府逃后，我一路遭到不少追杀，那枚银翕项链中，藏着我爹旧的消息，我拿着那东西去找人帮忙，却被有心人提前埋伏，险些丧命。

    我亲看着无数人为我而死。

    最后一个护卫临死前对我说：“林少爷，去西北吧……”

    他拿了一通行的文书给我，随后换上我的装束从万丈的悬崖上了去。

    林府彻底败了。

    我打开文书，里面是惊野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