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熥面带笑容，轻笑：“大明天，今昔更好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天可曾乎？

    朝门。

    仰止了，两脚稳稳的站在了城门里的条石路面上。

    站在朝门，仰止一时间慨万千。

    阔别应天数年之久，今昔比之过往，如有一幕幕云烟从自己的前闪过。

    数年之前，自己还只是一名懵懂无知的应试举，还有担忧能否中金榜。那一年，应天城了科举舞弊案。

    主考官是多年的士林大儒，朝堂文魁。

    那一遭，心学也是第一次登上大明的朝堂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朝堂，可以让心学弟两榜士，但即便朝廷官缺众多，十之四五皆为空缺，但就是容不得心学弟。

    恰逢国朝南征，开国公常升为征南大将军，皇太孙随军南，自己这帮初的心学两榜士，便也就随着南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，朝堂上多是暗讽，辛辛苦苦寒窗苦读十余载，最后初官场就要被发到那等边远苦寒之地为官。

    只是啊。

    那些人，今日又有多少是在这洪武门前，被扒官袍、去了梁冠的。

    而趾？

    仰止毫不客气的自豪，除了镇倭大军每岁为朝廷送去的钱钞金银，大明朝一十四，便属趾每岁征缴上钱粮赋税最多。

    即便是直隶，在去岁也被趾正式超过。

    因为什么？

    仰止很清楚，不是因为他在趾的存在，而是在趾所实行的完全不同于中原的政策。

    趾并非只是简单的原料掠夺地，更是大明的新设，有着完整的官府系。

    趾的百姓，如今亦是大明的民。

    可是事实证明，同样是大明民，趾的赋税远超直隶，但趾这两年却没有发生过一起大规模的反抗。

    仰止了数年趾布政使，于新政最是了解。这一遭回京，他很清楚，自己此生大抵是不会再回趾了。

    朝堂之上，需要一场更大的变革。

    而今天，这场可能会延续数年，乃至十数年的变革，已经正式开始了。

    即便前人攒动，无数围观者将朝门和洪武门之间给挤得不通。

    仰止还是一就看到了洪武门，皇太孙那久违的面容。

    朱允熥驾而行，穿过无数被扒官服、去了梁冠，穿白衣的官员。

    兵司的人望着到了近前的皇太孙，连忙从周围加派人手，将太孙前的围观者给分开。

    战一路载着朱允熥穿过人群，现在了仰止面前。

    他平静的望向国朝最是年轻的封疆大吏，看向在他后，那些随行回京述职的趾官员。

    仰止振双臂，衣袍呼呼作响。

    他的脸上，闪耀着光芒，双神韵动。

    这位大明第一个趾布政使，昂首，于崇礼街上无数百姓的注视，屈膝缓缓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