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，冀凯便忧心忡忡：“治河乃国策，能将大河安澜更是我中原千年以来的梦想。朝廷如今岁多了些，陛圣明、太贤德，调拨钱粮治河。

    本该是受命官员鞠躬尽瘁，勠力攻，不负皇命，定黄河、安民心，方才是忠君之，方才是国之肱骨。

    河总督衙门设立愈年，寸功全无，事故不断，隐蔽无数，上糜烂。

    河无清，民心。

    陛，此乃国之危局之际，佞生，社稷危。当以重典，明正典刑。朝廷赏罚分明，公正公允。

    若叫有司治河官员逍遥法外，何以叫天臣民信服？

    臣请陛严惩有司罪官，以正朝堂风气！”

    冀凯的声音很是响亮，且夹带着的悲切。

    在这空旷的奉天门广场上，在这五龙桥前后，不断地回着传每个人的耳中。

    朱炽从侧目以对，到转正视。

    他这时候才看清楚，这冀凯是有备而来的。

    朱炽的目光在文官的班列里搜寻了一遍，不知冀凯之后，又会有什么人来。

    他的念刚起。

    在五龙桥那边，便又是一嘹亮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“臣，吏都给事中魏樊，附议！请陛严查严惩！”

    “臣，都给事中……附议！”

    “臣，吏都给事中……附议！”

    “臣……附议！”

    越来越多的官员，在五龙桥南边声附议。

    脚步声不断的响起，传到了奉天门。

    这是那些附议的官员走班列，在远跪地附议弹劾的动静。

    很快，这附议弹劾的风便传染到了五龙桥北边，奉天门前。

    “臣，附议！”

    “臣，附议！”

    最后，尚书郁新、工尚书王儁，亦是在所有人的注视，缓缓的站了来。

    “他们这些人真的是永远都不记得打？”

    武将班列前，汤醴双手兜在袖中裹着笏板，颇有些无聊的冲着那些班附议的文官们撇撇嘴。

    在他边的常森冷笑一声：“那冀凯所弹劾的都是看得见的事，只是事到底如何，没人能说得清。他这也算是据实而言了，所以这帮人才会一个个都跟着来。”

    “为了新政？”

    汤醴目光微微缩起，看着已经只等圣旨到了就要去瀛洲那鬼地方赴任的郁新和王儁二人。

    就算是如此，他们两人也旗帜鲜明的对冀凯的弹劾表示附议。

    常森，幽幽：“新政挡了很多人的路啊，所以这门路就都走到朝中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陛大抵要动刀的。”汤醴脸上一抹期待。

    常森却是摇摇：“还没到陛动刀的时候，没看到今天燕世都面了吗，这事恐怕还是会由燕世面压去。”

    汤醴脸上很自然的一抹怀疑：“燕世……”

    常森转过看向汤醴，笑了笑：“放心吧，燕世和殿谊重。这次殿北巡为何没有如往常一样带上燕世？现在看，大抵就是为了让燕世留在京中，替他防备如今这样可能会发生的事。”

    汤醴闭上嘴思考了一阵，不由看向奉天门那个总是昂首在上直亲军卫着千官事的另一位宗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