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炆愣了一，这才反应过来：“你一直没睡着？”

    “有些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屋里，秋娘的声音细小而轻柔。

    朱允炆钻被里，将秋娘上的被褥压实，凑在面前轻声：“再等等，再等等我们就回江南，回家里去。”

    “凤不算江南。”

    “应天是江南。”朱允炆的里几分心痛，安：“等过了年，等明年开的时候，我们就在江南了。”

    “江南都有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江南啊……雨前的新茶总是沁人心扉，夏天坐舟采荷最好，秋天的午后洋洋的门走走最佳，冬日里自然是围炉煮茶吃些烤。”

    “二郎会带着我一起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会的，一定会的。一年四季，一生一世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困了。”

    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官府架阁库的火，烧了整整一夜。

    快要天亮的时候因为实在是没有东西可以烧了，这场火才终于是有些不甘心的熄灭了。

    等到天亮时，从昨日一直到现在的雪，也终于停了。

    乌云散去，满天朝，晨光洒在大地上，照在雪地上，让天地之间变得比往日更加明亮纯净。

    只是了太原城，到了官府架阁库附近。

    不曾到架阁库，那满地洁白的积雪，早就变得漆黑一片，落满灰尘。

    三座官府衙门旁，两座架阁库已经变成了满地废墟。

    烧透了的木，随时都会断裂崩塌，让废墟的度一次次的降低。

    废墟面存留着的量，还在不断的向外扩散着，让周围存不半积雪。

    化了的雪，从屋檐上低落来。

    滴滴答答的，响个不停。

    在这片废墟中，聚集着一大群的人。

    青灰的吏服，青绿官袍。

    在这一大群人里面，几名穿吏服的官府皂吏被五大绑扣着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几名红袍站在近前，官袍上沾着灰尘，洁白的靴被雪染黑打。

    孙贡满脸沉，双手藏在袖中，背在后。

    和他一样的，是在他边的山西察使司察使周云坤，山西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柳良，太原府知府宋胜贵，曲县县令岳兴会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太原城里各司衙门的主官。

    在他们的后，则是各自衙门的属官。

    “架阁库，乃地方、朝堂一应军政存档之地，系一地治久安，民生百业。

    而今山西布政使司架阁库被焚，太原府、曲县架阁库被焚。

    系重大，罪不可恕。”

    山西察使司察使周云坤脸沉，语气冰冷的说着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