迪克的手掌略过那些伤疤，大概有了一个判断。

    捕鲸枪。

    伤狭，中段，受阻小，表明造成创伤的极其锐利，多半是工业产而非自然产，尾上的圆顿是嵌里以防猎逃脱而加固的倒刺。

    她用什么办法把它生生扯来了。虎鲸大多群居，也不知她的独行是因为这伤的拖累还是别的原因。

    虎鲸的伤人记录极少，对人类相当友好。也因此，迪克稍微放松了警惕。但当他盖到尾的时候，白虎鲸猛地一个扭，张嘴咬住了他的小。

    ——她在沙地上也并非不能动，或许她之前只是在观察蓄力，假装乖巧，以现在发动攻击。

    虎鲸的咬合力可达吨级，即使是一只亚成年的虎鲸咬合力也不会弱到哪里去，他被虎鲸温顺的表现迷惑，尽他反应极快地退了一距离，但还是没有完全离开虎鲸的攻击范围。

    迪克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失去自己的了。

    但他没有。

    那些参差的牙齿浅浅地嵌他的小，限制住他的动作，可能破了，但也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警告。

    迪克稍微动了动小，那牙齿陷得更了，他意识嘶了一声。

    奇异的是，听到他的声音，那虎鲸竟然顿了顿，随后迟疑地松了一力。

    于是迪克又嘶了一声。

    白虎鲸这次可不惯着他了，定地叼着他的小，一副你嘶一首歌都不会有转机的姿态。

    “好的，好的，我离开，不碰了，好吗？”迪克认输地举起双手，把麻布往比较靠上的方向一搭，作一投降的姿态。

    白虎鲸谨慎地打量了他一会儿，迪克能受到她的牙齿在自己的上磨一磨，好久才犹犹豫豫地松了嘴。

    这虎鲸也太聪明了，像是听得懂他的话一样。迪克无奈，只能暂时妥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