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现自己比不上她亲生的孩是不舒服的，可是没办法啊。她给我的东西，是我一直渴望的，并且我享受了几十年，为她事算是我心甘愿吧。”

    方蓉的绪同样复杂，可是一想到粤娭毑可能死，这些复杂的绪都会转变为担忧和恐惧，现在粤娭毑没事了，她只余一个放心。

    “你呢？后面有什么打算？”方蓉问。

    方淮曳垂眸看了自己沾满黄泥的手，淡声说：“先送我回村吧。”

    “回村？”方蓉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只能，“好，我和月姨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方淮曳的目的地在喆姨家。

    遥遥的，只见一座灵堂搭了起来，矗立在雨中，没什么人。

    正中间摆了大的棺材，已然封了。

    方蓉把车停在门，思来想去还是说：“我听月姨说，你已经买了今天回上海的铁。你原本想回家，现在呢？”

    “不回去了。”方淮曳打开车门往走。

    方青月见状连忙过来给她打伞，“啊？不回去了？是今后都不走了吗？”

    方淮曳站在灵堂前，了。

    方青月：“为什么啊？”

    方淮曳看向灵堂里，伶仃沉默地立在棺材前的喆姨，轻轻问：“你觉得，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离开。”

    方之翠因为她们而死，她们这群相关的人一个都没事，反倒是最无辜的人给她们填平了窟窿，就这样，她还有什么资格离开村。

    “方蓉，方青月，”方淮曳缓缓说：“山神不会再和我们产生集，它已经走了，这件事到这里已经划上了句号。”

    “今后，无论是老一辈还是我们这些年轻一辈，都不用再恐惧报应的到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拜托你们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方淮曳说：“等雨停了，把方青月重新埋塘里的两尊嫫母像再挖来，带到我面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