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图穷匕见，照在了手术刀上。

    他自己曾经有很多次是握刀的人。

    森鸥外压抑住心的警惕。

    “您怎么在这儿呀，”他叹了气，把捡回来的跟鞋整齐码在一边，“今天晚上的告别会您不参加像什么样。”

    十有八九是中途溜来的。膏由于吃东西氲开了一些。但凡晚宴都有着装要求，那些沉重的冠，项链…被她不耐烦地摘来统统堆在手边，因为过分的夸张看起来像赝品。他十六岁的时候还在攒大学学费，这位轻飘飘就拿钻石当弹珠玩儿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你要去告发我吗，”少主阖上书，“穿跟鞋舞害得我脚好痛。你不也遛来了，我们也算共犯了。”

    逃席算哪门的共犯呢，又不是杀人放火，森鸥外叹气。

    她懒洋洋地把酒和杯递给他，森鸥外说：“阅览室理论上是禁止饮的。”

    然后接过瓶喝了一大纯烈酒，呛得泪都来了，说现在是共犯了。

    毕竟是离开前最后的夜晚，不说些什么好像缺乏仪式，想问她以后还会不会回来罢，仿佛输了一般，成全了对方的网课作业。森鸥外在墙面前从没有认输过，要不要对她服，他没想好。而她却开，好像问题已经存放了很久，连要不要问也想过好几了：

    “可以问一个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森半真半假：“如果是邀请我舞，您不需要问，如果想让我给老首领投-毒帮您篡位，答案也是肯定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啊，”慢了一拍，她终于笑了声，“你听得懂啊。我的问题是，森先生，上任医师是你杀的吧，你为什么非要踩这一摊浑里来不可呢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月光照亮了磨石的地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