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焕亮颤了颤睫, 睁开。

    对面是窗，还没装窗帘, 充沛的日光明晃晃照着脸, 江汉的天和沉不一样, 得人生厌。

    肩膀上横着一只胳膊，他推开，撑着床想地，背后的人整个搂上来，收拢手臂，把他抱回去。

    “喂，”丁焕亮厌烦地皱眉，“饿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再趴会儿。”贺非凡拿额抵着他的后颈，打呵欠。

    “别腻歪，行吗？”丁焕亮冷冷的。

    贺非凡松开手, 前是一片布满刺青的背, 一只女骷髅, 着六条白骨手臂, 上面两只越过腋往前直到ru，绘成捻的样，中间两只抱着骨经腹沟往握圈，面两只在，顺着丰满的弧形曲线向里探去，不见所终。

    “，”贺非凡在丁焕亮脖上一, “我真佩服自己……”然后挑/逗他的耳朵，“从后边来都没。”

    丁焕亮拿手肘他：“我看你来劲儿的。”

    贺非凡缠着他，利用重优势把他摁在床上，床垫发嘎吱的声响：“一直想问你，嘛纹这东西。”

    丁焕亮斜飞着角，往后看：“不是我纹的。”

    贺非凡盯着他的嘴。

    “是以前的88号会，我老大，”丁焕亮笑了，笑得像刀一样，又冷又艳，“他喜这东……”

    贺非凡突然朝他低，像是要亲吻，丁焕亮吓了一，贺非凡却停了，似乎没想好，或是怕自讨没趣：“真不是个东西啊，你老大。”

    “那有什么，”丁焕亮说不清是失望，还是松了一气，“拿一换88号的位，值了。”

    当然，他拿去换的不只是。

    贺非凡放开他，看他o着，扭着背上的森森白骨，床洗澡，妈的，他掀开被一看，又来劲儿了。

    这是间临时公寓，司杰给安排的，应该是北方分社在江汉的财产，很简陋，只有四五十平，而且陈旧，除了床和淋浴、炉台一些基本生活用，什么都没有，他们俩像两只无家可归的野猫，依偎着，在小屋里相依为命。

    丁焕亮从淋浴间来，贺非凡已经弯着腰在早饭，满屋呛人的烟气。

    “有吗？”丁焕亮探。

    没有，贺非凡翻动锅里的玉米淀粉蔬菜饼：“这星期的吃完了。”

    墙上的电话忽然响，这里的号码只有司杰知，丁焕亮促：“去接电话。”

    贺非凡没动：“你怎么不接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染社的组，”丁焕亮反问，“我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贺非凡放锅，说了一句：“翻一翻。”

    丁焕亮抓起铲，他没碰过油烟，也不想碰，压着饼在锅里蹭，然后，闻到了一糊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