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低声说：“狮堂青龙分堂迎海舵家，火钵宋其濂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伪装牡丹狮？”

    “乌兰洽，”火钵举看，“是北方唯一还在与染社对峙的城池，这里的人来自四面八方，大多是狮堂的残，需要一杆旗，把他们凝聚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，”逐夜凉晃着右狮牙，“哪儿来的？”

    “从染社迎海堂抢的，”宋其濂盯着他的左手，“你的呢？”显然，他也不认为牡丹狮还活着。

    逐夜凉答：“北府堂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是伽蓝堂？”宋其濂大惊，伽蓝堂这个名号在整个北方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，“你们了那么大的事，来乌兰洽这个小城什么？”

    逐夜凉直说：“我们需要人手，去兰城。”

    兰城这两个字一，宋其濂沉默了，那里是染社势力的西极，也是“战后世界”的西极，无论政府军、狮堂，还是染社，都没有跨过兰城以西。

    “我带你们乌兰洽。”宋其濂说。

    逐夜凉想了想，把右狮牙还给他，当然，只是暂时的。

    城门打开，伽蓝堂六个人、两辆车缓缓，门那边是一张张肮脏的脸，或好奇，或充满了敌意。

    城这一路，民房低矮，污横，孩几乎没有蔽的衣，成年人普遍有残疾，普通战士的装备老旧，而骨骼，岑琢往小城四角的望楼上看，相比起来，逐夜凉最初那蚂蚱绿算不错了。

    谁看到这样的场面，都不免凄凉，“叶，”岑琢沉，“我要是他们，也不敢开城门，这地方，牡丹狮就是神。”

    而他们，刚刚让这个神话破灭了。

    逐夜凉机警地观察着周围，路、房屋、可供隐蔽的死角：“别想那么多，我们达到目的，就走。”

    对方在城里最大的房接待他们，平房，没有华丽的装饰，甚至连充足的供电都没有，一张桌，两伙人对面坐。

    搅海观音是个女人，自称姓胡，少见的白皙艳丽，乍一看，得叫人害怕。

    “伽蓝堂，”她端杯，杯里不是酒，是一掺有微量酒的勾兑饮料，很酸，“这么大的社团来到我们乌兰洽，小地蓬荜生辉。”

    岑琢坐在她对面，虽然发了、风尘仆仆，但神晶亮，有人的英气：“城主，要见你一面太难了，把我小弟的手都打穿了。”

    他指的是修，整条左臂被血染红，搅海观音立刻给左右使，很快有医务人员过来，就在饭桌上，剪了修的袖，往血淋淋的伤上敷药。

    搅海观音盯着岑琢，灼灼的：“给你赔罪了，岑会，”那个神，不像女人看男人，倒像是男人看女人，“了这杯吧。”

    这样一座凋敝的小城，靠她一个女人着，有些野气很正常，岑琢正要举杯，金伸手过来，把他的杯夺了，冷着脸一饮而尽。